魏子樱手里拿着一个酒壶,她独坐在一座用木棒搭建起来的高架上,这座高架还是为庆贺她即将被送往燕赤国和亲而搭建的。一阵冷风又起,穿透魏子樱的衣服,魏子樱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于是提起酒壶,透明而寒冷的酒洒向嘴唇,进入喉咙,瞬间带来一丝丝温暖。魏子樱用手拭去嘴角的酒渍,她低下头,围在高架四周的火堆变得渺小起来。昨夜这里还是热闹非凡,载歌载舞,觥筹交错,而此时只有偶尔发出呲的一声响,火花向旁边溅起。“郡主,子樱郡主,您快下来呀,危险,如果您摔下来,奴婢只有死路一条了呀。”是的,也许除了魏子樱以外,没人还记得,或者大家刻意忘记她本来的名字叫秦子衿了吧。现在大家都称呼她为子樱郡主,是魏北国王后嫡亲的女儿。我是秦子衿,我叫秦子衿,我不是魏子樱,我也不叫史小诺。魏子樱闭上双目,双颊开始湿润,眼泪像短线的珠子一样划过脸庞,一滴一滴打湿了裙角。在脑海深处,依然保留着哪些不可磨灭的记忆。“郡主,您真是让奴婢好找,王后娘娘唤奴婢来请您过去讲话。”说话的女婢名叫玉儿,是魏北国王后赏赐给魏子樱的陪嫁侍女,与其说是魏子樱的贴身侍女,不如说是魏北国王后安插在魏子樱身边的耳目,因为玉儿的亲姑母翠娘是魏北国王后身边最信任的侍女,派玉儿跟着魏子樱和亲到燕赤国,一是值得信任,二是玉儿姑母的性命在魏北国王后手里,她不得不尽心尽力替魏北国王后办事。可是为什么魏北国王后舍得把自己嫡亲的女儿远嫁到燕赤国给刚登基的新皇做一个小小的嫔妾呢?为什么魏北国王后连自己的嫡亲女儿都不信任,还得派一个侍女跟在左右监视呢?这可是魏北国的一个大秘密,且慢慢听来。时间回到8年前,那年魏子樱才8岁,她还叫秦子衿,是燕赤国镇北将军秦盛的嫡亲女儿。秦子衿是秦盛的第三女,在她的上面还有两个姐姐,因为一直未得男丁,所以秦盛给这三女儿取名为秦子衿,希望她人才华横溢、博览群书。秦盛后来没有再生子嗣,理所当然把秦子衿当着儿子在养。在秦子衿5岁的年纪,已经能读《千字文》,《四书》《五经》这些更不再话下,秦盛本是武将出生,对于这个当儿子养的女儿更是偏爱,自小就亲授骑马武功等。在秦子衿7岁那年跟随父亲进王宫,刚好碰上魏北国的来使前来献礼,其中有一副九环连锁。据来使说,这🌞⛵副九环连锁制作巧妙,连当时魏北国最智慧的老者都找不到揭开的办法,于是拿到燕赤国来,寻找能人揭开。魏北国老魏北王还在的时候,由于连年闹虫灾,又加上连年征战,整个国家过得民不聊生,不得不归顺于当时兵马强壮的燕赤国。有燕赤国这个依仗,魏北国有了机会修身养性,再加上新魏北王有治国方略,魏北国逐渐也变得富足起来。虽然每年还是要向燕赤国进贡,但是对燕赤国不再似以往的卑躬屈膝,这次魏北国来使带来的九环连锁,无疑是要给燕赤国难堪。当时的燕赤王召集了朝中的文武百官,齐聚一堂,把这九环连锁逐一传下去,并悬赏:能揭开这九环连锁之人,将可得到一块免死金牌。九环连锁在百官之间一一传递,却每人能打开,群臣的额头爬满了汗珠,老燕赤王的脸上也爬满了尴尬和怒气。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站在角落里的秦子衿站了出来,她说她有法子。秦盛一把把秦子衿拉往自己身后,大家都当着这只不过是小孩儿的胡话而已。来使的脸上满是戏谑,本就不诚服的心更加膨胀,羞得在场的所有燕赤国官员无地自容。秦子衿乘秦盛不注意的时刻,冲到来使身边,接过来使手里的九环连锁,用力摔在了地上,顿时碎片四溅。“来使,你看,这九环连锁在我燕赤国,随便一个孩童都可解开,更何况是在场武功与智慧集一身的燕赤国官员。他们故意退让着不揭开,只是不想你以及你们魏北国难堪罢了。在你们那难上加难的问题,在我燕赤国根本不值一提。”听完秦子衿的话,老燕赤王的脸上恢复了笑容和高高在上,反观来使,脸上堆满了尴尬和无地自容,明知秦子衿这只是巧言善辩,可却找不出任何的破绽。经过这事,再加上秦子衿小小年纪已能吟诗作赋和评论当下局势,秦子衿的美名传遍了燕赤国和魏北国的各个角落。秦家不仅得到了一块免死金牌,老燕赤王还许诺,等秦子衿成年后,要娶她为下一任新王的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