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一天的开始。

    早早儿的,

    雪还没有完全融化,

    孟冬灰和他慢跑在安静的岁羽小池旁,

    他会和自己聊阮籍,聊嵇康。

    冬灰只会自己盲说喜好魏晋风流,

    他会具体告诉她这些人的人格魅力在哪里。

    冬灰对他说起的阮籍的一个小🂁🋸🞆故🃵🜆事特别感动🋁:

    一位兵家女孩,极有才华又非常美丽🚽😵,不幸还没有出嫁就死了。阮籍根本不认识这家的任何人,也不认识这个女孩,听到消息后却莽撞赶去吊唁,在灵堂里大哭一场,把满心的哀悼倾诉完了才离开。

    阮籍不会装假,毫无表演意识,他那天的滂沱泪雨全是真诚的。这眼泪,不是为亲情而洒,不是💦🔊为冤案而流,只是献给一具美好而又速逝的生命。荒唐在于此,高贵也在于此。冬灰深感,有了阮籍那一天的哭声,数千年来其他许多死去活来的哭声就显得太具体、太实在,也太自私了。终于有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像模像样地哭过了,没有其他任何理由,只为美丽,只为青春,只为生命,哭得抽象又哭得淋漓尽致……

    还有嵇康,

    他是这么说的,

    “嵇康,堪称文化史上第一等的可爱人物。他虽与阮籍并称于世,而且又比阮籍年少,但就整体人格论之,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要比阮籍高出许多,尽管他一生一直钦佩着阮籍🋑😩🄃。我也曾多次想过产生这种感觉的原因,想来想去终于明白:对于自己反对什么追求什么,嵇康比阮籍更明确、更透彻,因此他的生命质感也就更清晰、更明媚了……”

    接着,

    他如同对挚友的,提起了☙对嵇康的了如指掌,细致入微,敬服仰羡……🂨👖🈵

    他在提嵇康,

    殊不知,

    这正是他最散发帝王之美的一刻,

    既有居于权峰的理性,

    又有归于尘土的感性,

    博学,真挚,

    不看低她是个孩子,

    不拘束他的先王先辈秉持的礼教,

    冬灰心忖,也许他骨子里是个浪漫的人,帝王的随心所欲叫他能最大化的领略各路之美,杂学则多情多思,但是,同时他又拥有一颗沉重的心,不得不压制着自律着甚至威吓住就必有取舍……也许是在年里,也许,他确实把自己当可以放心骄纵的小朋友,照顾她的同时,自己也适时得到了少有的放松,释放了一些真⚅实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