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久炎对李天佑颌首点头:“收了!以后的生意也算陈家一股。” 陈瞻连说不敢。这钱他就根本没打算往回要,湘王世子平常人巴结还巴结不到呢;虽然一万两银子让他非常心痛,但若能让世子护住他们陈家,倒也值得。 朱久炎看着所有人的表情,不由哑然失笑,真以为自己是敲诈他们收保护费呢?他也不以为意,对高二宝说道:“高公公既然养过鹰,那最好也不过了,我打算那对雕以后专门教给张大和王狗儿来养。他们俩感情深厚,养雕的时候好相互扶持。嗯,往后还得劳烦高公公,教会他们养雕之法了。” 高二宝喜笑颜开,笑眯眯地对张大二人道:“奴婢必定倾囊相授。” 朱久炎又对刘常说道:“养雕平时所需要的装备、肉食、等物还请老刘你多多上心安排。另外,老刘你再派几个长得高大有力的宦官来世子府,让他们专门守着鹰架,平时也旁边照应着张大、王狗儿一点,养雕还是很危险的。” 刘常忙是躬身道:“殿下,一切需求,奴婢肯定尽心尽力安排妥当。” 朱久炎背着手,看着前方看热闹的何耀祖一行人,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轻声自语道:“我可有的是耐心。” ………………………………………… 时近晌午,朱久炎一直带着侍卫们跟随何耀祖来到了荆州卫城柳林州外渡口。 朱久炎站在河岸高坡之上观察了好一阵子,望着长满了草的堤岸,他嘴角微微翘起,回头对众人下令道:“下边是渡口,那群人是在等船啊,正好此处地势颇高,而且僻静无人,兄弟们,蒙面吧!两位吴叔陪我在这里等候你们的好消息。” 出了荆州城,来到这卫城之外,一路上的行人是越来越少,进城找活干或者卖菜的农民们一般清晨就入了城,他们都会辛苦一天,直到傍晚才会🟌🛲出城回家。这条道上只有十几个蓬头垢面的穷苦力巴站在河堤上,等候货船上岸好去招揽生意,赚点辛苦钱,此时他们指点着长江当中的众多行船,小声商量着什么。 在这一段长江当中,除了众多的客船和商船、官船,还有几艘专门来回渡人的小船。每艘小船上都只有一位稍公把舵,撑一根长长的竹杆,来回摆渡着南北两岸的行人。 荆州在长江沿岸有一个大港口,两岸又分散着数十个码头。这柳林州渡口不起眼,也不甚繁华,只有少量船只在这里靠岸停泊。渡口前就是黄土夯平的柳林州税收关卡,税关长约十丈,宽不过五丈。 岸边,青石板铺成的几十级台阶,一直延伸到税关的第一座木栅栏门前。 这座木栅栏门边,一个头戴乌纱的小吏带领着十几个收税差役,正挥舞着枪棒对着行人大声吆喝着,让下船登岸的人群排队站好,接受检查,才能依次走出税卡。 驴拉车载的货物开始井然有序地运进关来,排成了一条小长龙,差役们按照队列依次清点货物,并对商船商品估价抽税。每一个到了税卡的行人不🐑⚮🔮必收税,但其携带的包裹、行李,都要接受差役的严格盘查。 大明律规定,离居百里以上,又无功名在身者,必须由当地县衙开具路引,方可通行、住宿。路引上要注明持有人的姓名、籍贯、去向、日期和体貌特征,以便沿途关卡和官府的查验。无路引,🎎🏿或者路引条目不符、收持假引者
,官府是要依律治罪的。 朱久炎有些好奇的注意到,过关的男子,无一例外,都要被差役们搜身。但对于姑娘和妇人们,差役们倒是没敢太过放肆,只是检查了一下包裹,就草草放行。 陈瞻小声对朱久炎说道:“殿下,这些渡口税关是府衙的一项重要税收来源,您别看它非常简易但每月税入非常可观,还能兼顾盘查行人们的行李和路引,实在是我们荆州府的要害位置。殿下,我们如果在这税卡面前动手,差役们要是插手可怎么办?您看,税关二楼修了箭垛,屋内必定有弓箭。” 朱久炎仔细打量了一眼这个税卡,差役身后是一栋两层木屋,木屋后还设置了第二座木栅栏,沿着二楼,修了一圈箭垛。这木制小关卡虽然修得简陋,人员也少,但它修有两层,还配置了弓箭,防御力直接就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陈瞻看出朱久炎的顾虑,他上前轻声笑🐫道:“殿下勿忧,这税关之内虽然配置了弓箭和兵器,微臣保证他🝮🎣们不敢出来管闲事。现在长江当中船舶众多,为什么停靠此处的如此之少?还不是这些白役们捞得太多了! 这样的税卡内除了顶头的户房典吏是经制正吏在朝廷有底档,其他的全是没有工钱的白役帮闲,府衙只负责这些人的住宿,至于衣食,他们要全部自理。 可想而知,这些白役平日里都指望着盘剥来往的客商过日子,哪还有时间去操练什么弓箭和兵器。税卡的差役卡要起商人来那是一把好手,你让他们去管几十个大汉的群架?他们保管第一时间关了关卡自保,随外面打生打死。” 朱久炎望着那群蓬头垢面等着揽活的苦力,感慨道:“商人们肯定又会私下塞钱和差役之间达成默契,从而顺利出关。唉,这种征税方式,只会便宜了商人和差役,苦的却是平头百姓,亏损的也是国家的钱。” 陈瞻惊讶的看了朱久炎一眼,恭敬的道:“殿下英明,正是如此。唉,这些税差也是为生活所迫,他们都是男人,家中的顶梁柱,一家老小都指着他们过活呢。朝廷要是能为他们保障好生活,都是乡里乡亲的,谁愿意干这样不体面的勾当。” 朱久炎微微点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既然税卡差役不会多管闲事,那么天佑大哥现在就动手吧!”心中却道:就算给了他们生活保障,也杜绝不了这种吃、拿、卡、要,不受制约的权力必然导致腐败。制度也是慢慢完善的,这些也不是我这个世子能掺和的事,我还是先经营好老爹的荆州,暗中积累实力才是当务之急。 朱久炎看出陈瞻在一直在担心陈观的伤情,也就顺势打发他们兄弟回城治伤。 ps:喜欢本书的朋友,别忘记来起点送个推荐,点个收藏,支持一下哦~~谢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