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给韦挺父子找了个对他们来说生死两难的活计儿,但李承乾依然是高兴不起来。这原因自不必说了,这帐李承乾倒是能出得的起,但这气特么难受啊。 韦挺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了。自知其不能把李承乾这么样,于是就想了这么个损主意,这可气的李承乾连晚膳都特么没吃。 又翻了翻账本,思来想去后,李承乾就让恒连召来窦宽,这老小子不说门清吗?这种时候找他这个地头蛇兴许能起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臣窦宽参见太子殿下。”,对于李承乾一上来就发配了韦氏父子,窦宽在心里对他这位太子的魄力还是很佩服了。 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对于官场上的规矩自然是十分了解的,皇帝这次之所以把韦挺贬到巫州,就是碍于世家们的势力而采取的冷处理。而这些世家恰恰最不在乎就是这点,他们在朝中为官的子弟众多,只要人还在,将来有的是机会卷土重来。 可这位太子爷胆子也真够大的了,到了地方直接就把人发配到了最苦寒之地,这是不打算让这对父子活着回来了。不过,就从韦氏父子到滑州所作所为来看,这么干就特么对了,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免了,彦集,这么晚了叫你来,没打扰到你休息吧。”,话毕,李承乾又对恒连做了个手势让他给窦宽上一杯茶。 这话绝对是李承乾对他的客气,可他忘了,面前的这位刺史大人可是最不会客气的。只听窦宽言道:“不瞒殿下说,要是没接到您的诏命,臣是一准睡了,这忙了一天,身子骨还♭🜈真有些乏了。” 听到他这么说,李承乾笑了起来,从来没有臣子敢这么和他说话,就算是和他最亲近的长孙无忌,还有最为大胆的魏征也绝不会如此。 不过,他这一下,还真是让李承乾倍感亲切,这也可能是坐在上面的时间长了,难免有些高处不胜寒的缘故了。 “呵呵,彦集,你呀,还真是个有趣的人。来,这个给你看看,看完了咱们再说。”,话毕,将韦挺给他本章递给了窦宽让他先看看,而李承乾自己则是接着写着文书。/ 稍时,窦宽合上手中的奏本,沉声道:“殿下,此事,臣略知一二。自从青州造乱以后,韦氏父子就退到滑州后就开始这么做了。 除了寺院之外,这里面人包括齐州、郓州、兖州、滑州内所有的世家分支和地方豪强,现在这么个情形,要是和他们翻了脸,那对于赈灾戡乱是没有一点好处的。” 窦宽在山东道为官十几年,自然对这里的犄角旮旯是再了解不过,那些只会喝民血的不义之辈,要是能良心发现,他就敢把官印啃了。 窦宽开始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劝过韦挺,和这些人合作无异于饮鸩止渴,可人家是钦差专使,手握生杀大权,他这么个小小刺史的话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况且,这些抵押的自留地都是朝廷准备授予新生儿和有功将士,他这么做不仅耽误朝廷后续的政策,更是让当地官府受制于人啊,......” ♛ 窦宽的话算是说道李承乾心里去了,真不愧是当了多年的地方官儿,事事都贴近实务,关乎国计民生,看来今儿晚上叫他来算是叫对了。 “你说的不错,但是韦挺是陛下钦命的按察使,他代表的是朝廷。要是
连他说得话都能出尔反尔的话,那朝廷的尊严何在?天子的威严何在,将来还让朝廷如何取信于民。” “可你也知道,朝廷管着这么地方,又刚刚和吐谷浑大战一场,能拿出去的东西是有数的,利息又这么高,那到百姓的嘴里可就没有多少了。所以今儿连夜召你来,就是想听听你这地头蛇有什么办法。” 话毕,李承乾端起来茶盏抿了一口香茗后,眼睛死死盯着窦宽,他想倒是想看看,面前这个人到底是真有其才,还是像东方朔一样的弄臣,眼见为实吧。 窦宽当然知道李承乾是在考他,沉思了片刻之后答道:“殿下,滑州历来产盐,虽然盐铁都是受朝廷管控的,世家豪强都会多少的走私一些,他们和各州之间的家族都是有些来往的。 臣手里还是有一点证据的,只是这张网实在太大了,所以一直都在等待时机。如今看来,这倒是可帮殿下一把。” “有了钱,就得享受,就这本子里面的人,那个府里没有几十十新罗武士和新罗婢啊。不管来路正不正,他们要这么多武士干嘛呢,看家护院也用不了这么多人吧,有问题为什么不能找官府。......这样的例子多了,想查他们的借口也多了,就看殿下想怎么办了。” 窦宽是有办法不还这些东西,那些人也不会说什么,可如此一来朝廷的名声可就臭了。花出去的可都是金灿灿的铜钱,换着是谁都心疼,他倒是想看看这为太子如何决断,是不是心口如一一心维护朝廷的人。. 窦宽的意思李承乾当然明白,随即摆了摆手,说道:“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人家还是帮了朝廷一🈟⛏把的,掏出来的都是真金白银,救得都是我大唐的百姓。要是咱们回手就给人家一刀,那以后谁还敢响应朝廷的号召呢。” 话毕,起身走了下来,坐到窦宽旁边,接着说道:“本宫给你交个实底儿,来这之前,本宫在汴州府库屯了大量的物资,同时杭州水师又从林邑等国采买了大量的粮食。 所以除了本钱之外,本宫还愿意给他们一成的利,这样既保住朝廷的颜面,也稳定了山东局势,同时也不让他们亏本儿,各有所得嘛。既然你这么了解情况,那此事交给你如何啊?” 我勒个去,这位小爷挺有钱啊,汴州有物资他知道,可他没有想到这位太子竟然还动用了水师。如此一来,只要程大将军那平定青州反民,那山东道的灾情支手可定啊! 可这活儿是个得罪人差事,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