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的小少爷只比沈了了大了不到两岁，但就是这两岁，却让两人的智商差了好大一截。
好比两人中间隔了一道马六甲海峡，人就隔着道海峡遥遥对望。
此刻，眼巴巴对望的是沈了了，气定神闲悠哉悠哉猫逗弄耗子似的是叶小少爷。
圣诞节。
沁园内绕了一圈星星灯，灯光不甚明，但曲水流觞，暗暗、幽幽的缠一圈，在似工笔画泼墨的夜晚颇有调调。
夜晚气温有些低，远处临江的广场灯火通明。
沈亦白带着兔子出去过节了，临出门前把家里那颗仅四岁多那么一丢丢的肉圆子托给了肖冉。
肖冉逗了会沈了了，把沈了了塞给了叶泽，叶泽看了一眼，转而丢给了自己儿子，跟着肖冉进了厨房。
“哥哥？”沈了了轻轻拉了拉叶小团子的衣服下摆，超级小声地喊了一声儿哥哥。
“嗯？”叶小团子盘腿坐在飘窗上，一手撑着下巴，垂着眼看着小萝卜头。
小萝卜头太小了，怕冷，裹得严严实实，露在毛绒围巾外面的眼睛湿漉漉的，像只红眼睛的兔子，眼巴巴的。
沈了了站着，叶小团子坐在飘窗上，高度差距太大，她只能垫着脚。
“哥哥？”沈了了晃了一下，“trickortreat.”
trickortreat这句是今早她麻麻说的，她麻麻对着她的小白爸爸说完这一句之后，她的小白爸爸喂她麻麻吃了块酒心的巧克力，之后又顺手喂了她一块儿。
叶家的小少爷看了沈了了那么一两秒，片刻，笑了。
林阿姨不让沈了了吃糖，她倒是聪明，知道今天是圣诞节，可以名正言顺又光明正大的要糖。
咬字发音还挺准儿。
不算笨。
叶小少爷在卫衣口袋中摸了一会，摸到了肖冉早上塞给他的棒棒糖，拎着棒棒糖的纸棍子，在沈了了面前晃了晃，漫不经心地开口：“来，妹妹，说声好听的。”
“哥哥。”沈了了继续眼巴巴地盯着小团子指尖的棒棒糖。
“听腻了。”叶小团子支着下巴，动都没动一下。
他上个学，几乎天天听到一群小萝卜头跟在后面喊哥哥。
跟复读机似的。
沈了了仰着头，小嘴巴慢慢噘了起来，双马尾巴跟着她的动作小幅度地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