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妹子咱还是不管了?”我把烟抽完问道。
“我觉得贺明川估计也不会放过我的。”周桃叹了一口气道:“毕尽当时是我有点等不及了给他下的药。那时候脑子抽了,图他身材好脸蛋俏,谁知道现在…哎。”
我再次沉默,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内心的无语和沉默,我甚至有点想仰天长啸阴暗爬行,我不明白,不理解,不懂,都是禽兽,人家小贺做错了什么,担上着两个离谱兄妹。
但是我也没乐几天,那天刚下楼丢了个垃圾,就被人掳上了个面包车,我在车上挣扎了几下发现打不过那几个彪型大汉,就只能默默祈祷周桃靠谱点来救我,我在车上嘴皮子都快说烂的也没人搭理我,还他妈给我把嘴捂住了。
好在车开到郊区的时候,我看见周围来了几辆车,应该是周桃的人,看着有人来救我,我放心了很多,但他妈的那辆皮卡撞过来的时候我人傻了,紧接着就是天旋地转七荤八素的,哪里都痛,我几乎眼前一黑就昏迷了,随即意识恢复是在周桃车上,她开着车看我醒了就问我有事没。
“他妈的没事也被撞死了。”我头疼的紧,身子骨也和快散架了一样。
“没事就好。”周桃轻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我哥干了什么,贺明川疯了似的要搞我们,陈哥你先去黔南待一段时间,等这边没事了我叫人接你回来。”
“这么突然?”我忽然有些犹豫“江好怎么办?”
“他没事,我叫人一直护着他呢,再说了他一小孩没人会动他的。”周桃转到高速旁入口,下面有辆商务车在哪里待命。
“陈哥,你赶紧走别犹豫了,我和我哥造的孽我们两个来担,这事你千万别参和了。”周桃看着我道:“等事平了,你和我哥你们两个就退休怎么样?”
我没接话下车了,那边有三个人等着我,我身上什么都没带,连手机都没揣,我和周桃道别,上车后她冲我摆了摆手:“等我消息,别乱跑。”
“嗯,注意安全啊桃桃。”我也冲她摆手:“啊,对了,桃桃你得给江好说一声,他明天后天考试别这两天说奥,要不然他会担心。”
“知道了。”周桃笑了一下,朝我喊道:“那你在山里待着的时候记得考虑一下江好,他很好像很喜欢你。”
我愣了一下,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就转身走了。
一路上我们换了好几次车,绕着山路,走了一天一夜才到了在黔东南的大山深处,一个叫滕坎的地方的寨子里,这里远离城市喧嚣到了一种离谱的程度,我甚至不知道周家到底是怎么搞得这种安全屋,除了贵州这里,我他妈还住过蒙古包和海上漂流的小游艇。
我的吊脚楼在整个寨子的最高处,我得走半个小时的土路才能走到下面的寨子里,而且这里大多都是些苗族的老人和留守的小孩,他们说的话我有点不大能听懂。
整个屋子里只有几本书也不知道谁买的深奥晦涩的哲学书,我把屋子扫荡了一圈才发现了一本盗版的莫言全集,破烂的不行。还有大概可以吃一个多月的主食,小院里都有种的当季蔬菜,他们还逮了一只纯白的小土狗给我解闷儿。
我本来想借他们的电话联系一下江好,结果想不起来他的电话号码只能作罢,最后只能再三嘱咐他们记得和江好说一声才算是有点安心了。
其实刚开始那一周最难熬,没有通讯设备,只有一台没什么信号烂电视,还他妈连的是那种像天线一样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能逗狗玩儿。
这一周我发现我自己比起周铭我更担心江好,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告诉江好我去哪里了,因为我觉得周桃也不大靠谱。晚上睡觉的床太硬了我睡的也不太舒服,一个人在这种地方难免会不由自主的又想到江好。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子几乎被江好填满了,还有周桃给我说的那句话,临走前她让我考虑一下江好的事。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考虑这些事,和江好待在一起的时候我是想过分离的,但到了现在我觉得我是受不了的,这样的分离让我有些不安和难受。我从没有这样想念过一个人,我不知道江好考试那天会不因为我没去而失落,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从考场出来,看着周遭的人群也许是父母相伴朋友相聚,他在人群中翘首以盼,都没等到我。
这是我第一次为食言感到难过,当我意识到我的情绪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时候,我是有点害怕的,但如潮水般的思念在却盛夏时分朝我涌来,我想到的不是他的好,而是小时候的那些点点滴滴。
江好小的时候很黏我,他总会仰着头看我,我帮他把果冻的封皮扯开他都会惊呼,说哥哥好厉害,也总是想要离我很近,我被我妈殴打之后,他会小心翼翼的坐在我的床上看着我啜泣。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明明我先前丝毫不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