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铉深施一礼,开口回答道:“陛下,草民以为,加强中央集权的同时,也需整顿吏治,打击贪官污吏,以确保财政收入不被挥霍。”

    朱元璋闻言点了点头,但下一秒就严肃起来,厉声呵斥道:“杨士奇、夏原吉,还有铁铉,以白衣之身擅议朝政,尔等可知罪!”

    杨士奇等人闻言一惊,连忙起身跪下。啊,不是,陛下,这不是您让我们说的嘛?怎么上一秒还一脸微笑,下一秒就怪罪别人擅议朝政了?

    而此刻坐在一旁的朱雄英则在偷偷地捂着笑,皇爷爷你这也太老6了,这种吓唬人的事情,你这堂堂的洪武大帝竟然也会做出来,这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那岂不是笑掉大牙了。当然了,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皇爷爷的用意呢?

    朱元璋故意板着个脸,起身指着夏原吉说道:“夏原吉,自古以来都是开源节流没错,但是你说的重视商业以及对番邦展开贸易,你自己说说。

    咱立下的士农工商的国策,以及洪武四年的禁海之国策,你是想要致这两条国策于何处?士为先,商为末,尔等也是读书之人,尔等之言语,岂不是妄读那圣贤之书,这简直是离经叛道之言论!

    还有!对番邦展开贸易,亏你想得出来,你是想要将粮食,将铁器,将盐茶贩卖给那暴元吗?你这是在通敌,是要被砍头的!

    尔等之言语,要是让天下士子和百姓听去了,咱倒是看看你们到底有几个脑袋够咱砍的!”

    夏原吉听朱元璋这样说,顿时就懵了。啊,不是,陛下,草民好像没说要跟北元展开贸易吧?也没说将商贾的地位提高吧?你这样子让草民怎么回答?

    至于离经叛道,他更不认同了。他们可是受到吴王殿下很多启发的,且看吴王殿下近半年在江宁县的种种举措,又无不是一一验证他们言论的准确。

    夏原吉郑重的行了一礼,正气凛然地开口说道:“陛下,草民绝无陛下言中之意,所谓无农而国朝不稳,无商而国朝不富。草民只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为了大明百姓,若是陛下认为草民有意资敌以及混乱大明江山社稷,草民愿以死明志!”

    说完,夏原吉郑重的磕了一个头,并未立马抬头。朱元璋看了一眼磕头未起的夏原吉,心中最终是对此人放下心来。他看着另外两人说道:“你们俩呢?若此时认罪,咱大可网开一面,饶恕尔等死罪。”

    杨士奇直着腰,在向朱元璋行了一礼之后,开口说道:“陛下,草民认为,草民并未在擅议朝政,然我等之言语虽尚不稳妥,但我等之心,天地可鉴,绝无私心之举。

    我等之言语虽有些言之无物,徒陈空文,但我等只是白身,并没处理朝政之经验。陛下所言之过,草民实在不能心服口服。”

    朱元璋听完杨士奇的话,脸色更加阴沉,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站了起来。

    “好啊!你们一个个都嘴硬得很!既然如此,咱便给你们一个机会。

    夏原吉是吧,咱就命你跟着咱的大孙,辅佐他处理江宁新政一事。至于杨士奇你,你就暂且去翰林院当个编撰历练一番。而你铁铉…”

    突然,朱元璋实在无法安排铁铉历练的地方,这人允文允武,实在难以抉择其去处。故而朱元璋看向自己的大孙,希望他能给个建议。

    一旁看好戏的朱雄英见自己的皇爷爷看向自己,也知道这戏算是他自己演砸了,但他又不能大笑出来。只能说强撑着要暴笑出来的表情,回答道:“皇爷爷,铁铉兄性情刚决,聪明敏捷,您不妨安排他至都督府断事历练?”

    说完这句话之后,朱雄英实在是憋不住了,大笑着看着已经恍然大悟过来的三人。而朱元璋看着自己大孙如此大笑,则故意板着脸对自己的大孙指责道:“笑,有啥好笑的?大孙啊,你这样笑,成何体统?”

    朱雄英闻言,赶紧憋回去,然后看着杨士奇等人的神情。此刻明悟过来的三人,连忙朝着朱元璋磕头谢道。

    “草民,谢过陛下隆恩。”

    朱元璋此刻也恢复了心情和表情,他再次落座摆了摆手说道:“好了,都回去坐吧。铁铉,咱听咱大孙说,你还没有表字,是吧?嗯~,咱就给你取个表字,就叫,鼎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