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大夫每日问诊,语焉不详,肖家劝他静养一段时间。两相僵持,最后各退一步,肖家不拦人,沈裕得正月十五后再走,庆祝元宵。

    日落月升,天色渐紫。

    元宵佳节,街道喧嚣声不停。

    一墙相隔,雪衣男子拎着剑,一剑一剑招呼向大树,招式间行云流水般自然优美,衣袂翩跹,墨发倾泻,看着倒像那么一回事。

    围观的春桃抱着糕点盒子,见他停下,鼓着腮帮子鼓掌。

    “公子,天下第一!”

    沈裕倏然轻笑,掏出丝帕擦汗。

    醒来后,他回忆着那天用剑感觉,又结合幼时二叔教给他的剑术,一点点摸索。任何事情起步总是艰难的,而虚弱的身体不给力,他每天只能练半个时辰,成果嘛......

    寥寥。

    任何事情都不能一蹴而就。

    听着春桃夸赞的话,沈裕正想说话,忽然喉咙一股腥甜上涌,他下意识用帕子掩唇:“咳咳。”

    “公子?”

    春桃疑惑开口,想凑近看看。

    最近回冷,公子一咳嗽就藏着,找大夫看病吃药也不见好,她很担心。

    沈裕不动声色拉开距离,转移话题:“无碍。春桃,我刚才听见秋意唤你,好像有什么急事。”

    “啊。”

    春桃眨眨杏眼,像是想起什么一拍脑袋。

    “坏了,我答应秋意姐姐打下手的。”

    她急匆匆跑开,没瞧见男子撑着剑咳嗽。咳完后,脸色惨白几分,一阵初春寒风吹来,雪衣勾勒着细韧腰肢,瞧着更加羸弱。

    半晌,他回屋。

    屋顶两位摘星阁高手看着,十四翘着二郎腿仰躺,手边长生果壳堆得冒尖,随意聊着刚才的剑招。

    “不错嘛,前天拿剑姿势都是错的,今天倒是有模有样。”

    十一望着那帕子暗色,凤眸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