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福冷笑,“之前便提醒过,对付月儿村不能莽撞,若不是我上次好意提醒了齐刘两位长老,咱们漕运行只怕还要再折损两名护法”
于老三手中茶杯一紧,又碍于理亏,只得把怒气往肚子里咽,“何老七已死,此事勿要再论。当务之急是得严加看管田庄与码头,不能让那群贱皮子闹出事来”
事实也正如他们所说,饶是他们把消息捂得再严实,花家与月儿村的事还是在一天后传到了流民与佃农耳中。
放在以前,月儿村势力单枪匹马,地盘之争鹿死谁手无人能猜到,也不敢冒着得罪漕运行风险去投奔月儿村。
可如今不一样了,花家出手了,花家小儿拜了沧铭天为师,这也就意味着以后有人敢动月儿村,他花高逸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两大势力联手一事,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
不少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漕运行,瞧热闹也好,想要从中捞便宜的也好,无一不是耳朵竖得高高,生怕错过一丝风吹草动。
......
十一月初,仲冬。
整个赤水地界的寒意说来就来,昨儿个还在穿单衣,今儿个就得披上薄棉袄了。
白云城,花府。
一大早,天刚麻麻儿亮。
小少爷拿着从库房里精心挑选的小礼物,上了马车。
马车车帘被撩开,花高逸舔着脸,笑得谄媚,“祁儿,今日还是爹爹陪你一块去吧?你一人去,爹爹不放心”
花佑祁刷一下扯下车帘,丝毫不给亲爹面子,“我不是小孩子了,你这样天天跟着我,我面子往哪儿搁?”
“好好好,祁儿不生气,爹爹不去了”,隔着车帘,花高逸大手一挥,四处护卫立马现身,跟着行驶的马车渐行渐远。
花乙愁着脸,“家主,奴才觉着小公子这段时日就不该出门,您不是不知道小公子拜师一事在城中闹开了,若他漕运行气不过,对小公子下手可咋办?”
花高逸捏了捏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斜眼瞧见手腕上搭着的小披风还没给小祖宗穿上,一抬头,马车早已没影了。
他将披风递给身后随侍,“给小公子送去”
“是”
花高逸转身回府,主仆二人一前一后,“他漕运行如今都快自顾不暇了,哪来的精力去对祁儿下手?那群流民跟佃农这两月闹事已经不下三回了,虽回回都被漕运行压了下来,但依旧流出了不少人前去月儿村,月儿村之势,就要成了”
花乙瞪大眼睛,心头震动不止,“家主您的意思是,这月儿村很快就会成为第五大势力?可多了一股势力,对咱们花家能有什么好处?”
花高逸哑然,但凡有新势力崛起,能压他会不压?
他心里其实也挺憋屈的,生活在白云城,每走一步都得深思熟虑,一步错,步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