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秀峰定的礼服色系是十分简约的一黑一白,秦素的是一条黑色露肩鱼尾裙,他自己的是一套白色的西装。
虽然是加急订制的,但本身私人高定的排期就很严密,也比较难插队,衣服制好送来时,已经是晚宴前一天。
刚好那天晚上,他们两人都在家。
当时,陆秀峰正在陪秦素插花。
当然,说是插花,其实用“手把手教她做点花艺手工”来形容,才更准确一些。
秦素虽然爱养些植物,也还算会打理,但她也就喜欢看着它们在花盆器皿里好好生长罢了,并没有专门学过花艺,平时也没有什么要摆弄的想法。
陆秀峰今天带回来一些盛开的洋桔梗,是他种在实验室的,既有单瓣也有重瓣,颜色也有好多种,淡绿、艳紫、浅粉、鹅黄……那么大又那么多彩的一束,将男人进门时温柔俊美的笑脸都衬出了几分灿烂。
而阳台上,他搬进秦素公寓就自觉接手与她一起种养的马蹄莲,这两天也开了白色与粉色的花。
再加上客厅转角台上,他昨天就从花店买回来插在花瓶里的白玫瑰,娇艳欲滴,倒也有了充分的花艺“原材料”。
对于他提议要教她花艺的事情,秦素虽然有些诧异,却也来了点兴致。这是她以前从未想过会做的事情,但有他的陪伴,尝试一下似乎也很有趣。
现在,她的生活中总是会出现这样点点滴滴的小新意和新尝试,她并不排斥,甚至逐渐乐在其中。
作为一个朝着“完美爱人”目标培养长大的男人,陆秀峰在他父亲身边耳濡目染了多年的花艺。那是父亲在母亲外出工作多日不回家时,用来打发时间的爱好之一。而在知道秦素有兴趣侍弄花花草草后,他还去报了花艺师的培训。
听到男人一边挽起衬衫袖子,一边语气寻常地说他有四级花艺师证书,秦素不由愣了愣,“四级?花艺师证书?”
她并不清楚花艺师是怎样考级的,只是诧异于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可以为了她的一个小爱好而独自努力到这样的地步,而那时,她根本还不认识他,不知道他的存在。
陆秀峰微微一笑,“嗯。老师说,依我的实力和技艺目前其实应该可以考过二级。但拿到四级结业证书后,要从事本职业工作3年以上才能考四级的证,之后又是‘培训——工作——考级’这样以此类推,没办法直考。我前两个月才满时间,考过了,就拿到了四级证书。”
秦素心中微微触动,同时有些疑惑:“你哪里来的时间去从事花艺工作?”实验室就够忙的了。
陆秀峰轻咳一声,抬手推了下镜架,又笑了:“在花艺老师名下的一间店挂职而已,偶尔有空我会去帮忙做一些订单,义务劳动。”
秦素莞尔:“费时费力,以后不用再去考了。”
陆秀峰正在整理花枝,为待会儿的“教学”做准备,闻言眉尖一抬,“嗯?”
男人修长的手指被绿叶衬出几分文气的白,秦素拨开绕住他指节的一根叶细长茎,莹润的指甲好似茎叶上一闪而过的露珠,“你不需要做这些。”
镜片后,黑睫轻轻眨动了下,陆秀峰反掌握住了她的手,“素素,你……”他一直担心她会反感他之前的行为——在她不知道角落里,他通过宋岳明给的资料,通过自己远远的观察和记录,注视着她,感知着她,了解着她,日复一日。
如今,他一方面无比乐于展现他的爱意与对她的痴迷,希望她能无时无刻不感受到他安静又炽热的喜欢;一方面又担心自己并不光明的一面,会成为两人记忆中的瑕疵,更会让她觉得不舒服。
他对她的感情,以及为她做的事,从来都不该让她产生任何不舒服的负担感。
“如果你有这样的兴趣,或者之后有这方面的职业规划,你可以去考,但不必为了我做这样的事情。”秦素一边学着他整理花朵的动作,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