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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史台狱,铁蒺藜寒光闪闪。浸了水的厚皮子撵在胸口,慢慢施力,压出最后一口气。

    他咳着,耳畔断断续续有人同他说话:“同党……供出琰王,就能活命。”

    “当年……在端王府行走自如,半点谋逆罪证……替你们家翻案……”

    法场,太师庞甘步步紧逼,浑浊双目死盯着他:“你与琰王,关系匪浅。”

    琰王府,风雪夜。镣铐坠着手脚,刑伤旧疾磨着人,从外向内彻底冷透。

    刀疤扑跪在他面前,凄怆嘶哑:“少将军,为什么还不说实话!”

    ……

    云琅隐约觉得这一段没有这么慷慨激昂,咳着睁开眼睛,缓了缓,迎上刀疤几近赤红的双眼。

    云琅:“……”

    云琅摸了摸额头,闭上眼睛,准备再睡一觉。

    “少将军!”刀疤唬得不成,一把扯住他,“少将——”

    云琅睁开眼睛:“没死呢。”

    刀疤怔怔看着他,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云琅睁着眼睛,看了半天房顶,叹了口气。

    看端王手下那些玄铁卫,他当初其实就该想到。

    从这群只会埋头打仗、听命冲杀的朔方军里头挑亲兵,确实不很靠谱。

    照这个在琰王府大呼小叫的架势,他一点都不怀疑,哪天这几个人就能被萧朔随手抓起来。

    ……

    然后萧小王爷又不高兴,想杀人。

    除非他讲那天晚上的故事。

    云琅现在一气还胸口疼,深呼吸着念了几遍不生气不生气萧朔半夜掉沟里,撑着勉力坐起来:“你怎么又来了?”

    被灌了两天两夜的药,他总算不再一动就咳血了,气息却还很不很畅。

    云琅挨过一阵眩晕,忍不住咳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