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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这条街坊,我亦非头次来,为何之前从未留意过这家铺子?”宋如是抬头看向吃食坊的匾额。
这饭馆瞧起来平平无奇,门口的匾额亦是平平无奇,奇就奇在,这饭馆的门口竟然挂着四个幌子。
关于幌子一说,其中自有门道。
幌子原指布幔。各行各业都有不同的幌子,又被人们称为“引子”,“望子”等等。饭店挂的幌子有讲究:有不同的数量代表不同的意思。
挂一个幌子也就是有啥吃啥,现在只有阳春面,就不能吃到鸡丝面,这是最低档的。
挂两个幌子可以说是有啥做啥,没有鸡丝面,但是有原料,可以现做。
挂四个幌子的一般都是大饭庄,吃啥有啥,准备充分,只要菜谱上有,随意点菜。
至于为什么没有挂三个幌子的,那却是另有说法。
“没想到这小小的饭馆竟然也能挂上四个幌子。”宋如是惊异道。
“这饭馆跟人也是一个道理,说的就是人不可貌相。”李诃心情似是不错。
“这般说来,奴家今日倒是有口福了。”宋如是一跨进门槛,就瞧见了靠墙坐着的王公子。
王公子一身玄衣,手拿酒盏,正自斟自饮,喝的痛快。
宋如是正心中好奇,为何不见那嘴碎的小厮一心,下一秒钟,她就瞧见黑着脸的一心,从后堂绕了出来。
他小心翼翼的端着个小碗,翼翼小心的朝这边挪了过来,后来,他终于走了过来,如履薄冰的将小碗放在桌上之后。这才退后一步,双手食指拇指捏住耳垂,龇牙咧嘴的跳了起来,口中连连呼痛,“小人这辈子从来就没有摸过这么烫的东西……”
宋如是好奇的看了一眼那小碗,只见碗中之物不仅黑漆漆的,上头还飘着一层明晃晃的油,也不知究竟盛着什么东西。
“小人手上的皮都快烫掉了……”一心吸溜着冷气说道。
“这是何物?”宋如是忍不住问道。
一心一惊,登时立住手脚,他竟是此时此刻才瞧见宋如是与李诃二人。他僵着手脚,神色不免讪讪的,“这小碗里头盛着的东西,可是独一份儿的,娘子就是跑遍了整个益州城,也买不到此物。”一心刻意卖了一个关子。
宋如是留心一瞧,始终不得要领,她待要开口再问,手上一暖,却是李诃轻轻握住她的手,耐心的说道:“一心此话不假,这东西在益州城中确实绝无仅有,独此一份。”
宋如是看向李诃,对方嘴角含笑,却是依旧没有说出此物究竟是何物?于是她心中暗自后悔,若是早知如此,就该带了春花出来,凭着那丫头打破沙锅也要问到底的精神,定然能够问喝清楚明白。
她这般想着,紧接着就知道了答案,那厢坐着的王公子蓦然开口说道:“这东西名叫一口钟,是用来驱邪效果最好。”
“驱什么邪?”宋如是继续问道。
“一心前些日子落了水,之后便夜夜噩梦连连。”李诃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