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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厕在那边……”小伙计伸手指向东边角落。
郎中不等小伙计说完话就直直的冲了过去,靠着东墙根儿上起着一间小小的屋子。
屋子不过丈来长,丈来宽,青砖砌墙,茅草为顶,郎中带着一丝希望急匆匆的冲了过去,可是最后的结果他注定要失望。茅厕里头空空如也,莫说是石娘,就是连个人影也没有。
郎中心急如焚,似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转出了茅厕,那小伙计竟然捂着脑袋就立在茅厕门口。
郎中正是一头的火气没有地方发泄,瞧见小伙计,他举步上前,提起衣襟,口中恶声恶气的说道:“石娘究竟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趁着夜幕,官道之上有一辆马车快马加鞭,急驰而过,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赶车的车夫是个少年,他身上似是穿着件深色的袍子,他一手挥着马鞭,另一只手却是摸向腰间。
他伸手一摸,却摸了一空,原本挂在腰间的水袋,却是不见了踪影,少年惊诧之余,不由“咦”了一声。他不过是轻轻一声,身后的车帘却是蓦然露出了一条缝隙,车厢里头的烛光顺着缝隙洒在少年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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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的模样竟是极为俊秀,他扭过头去对着车帘里头微微一笑,顺着缝隙伸出一只手来,那只手柔滑细嫩白皙无比。
少年伸手握住了那只手,他面带怜惜,不敢用力唯恐捏痛了手的主人,于是只是在那柔若无骨的手上轻轻地摩挲。那只手被少年摩挲了两下之后,像是突然害了羞,蓦然收了回去。
少年手中一空,眼前一暗,若不是萦绕在掌心的余温,他几乎以为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他疲惫之下的错觉。
就在少年茫然的时候,那车帘却是又被人悄然掀了起来,此番出来的依旧是刚才那只手指纤长白皙绝美的手,那手上提着一只鹿皮水袋。
少年于是又微笑起来,他接过水袋,待要去摸,那手却“嗖”的一下,重新缩回了车厢当中。
少年又笑了起来,他扭开水袋,“咕咕咚咚”豪饮了一番,这才痛快的放下了水袋,他依旧把那水袋系在腰间,手中马鞭一挥,骏马飞驰,驶向远方。
再说丫鬟春花自打三爷来了之后,那坐姿俨然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只见她腰背挺直,微微向前,屁股只沾着石凳的一小半儿。
她一手拿箸,一手端着酒杯,箸上有肉,杯中有酒,她只用门牙在那肉上细细的磨下一丝肉来,接着再端起酒杯,轻轻地抿上一下,而后就能吃上盏茶的功夫。最先注意到春花不对劲的自然是春花的主子宋如是。
宋如是其实先前并未注意到春花的异样,只等到又吃又喝,眼看锅子见了底,她也约莫吃了八分饱之后,这才发觉春花的不对劲来。
这春花与宋如是性格迥异,虽说是性子跳脱,又最是话多,但是于吃喝之上与宋如是却甚是同步。如今春花这般不对劲,宋如是少不得要开口询问。
“春花,你这是怎么了?”宋如是一脸关切。
其实在场的四人当中,不对劲的并不止春花一人,还有那一张胖脸带着莫名其妙红晕的朱三爷。
这朱三爷原本耷拉着脑袋喝酒,听到宋如是关切的话语之后,他猛然抬头,目光灼热的看向春花,待经过一番缜密的推测之后,朱三爷终于开了口,“春花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手抽筋了?”
“没有,没有。”春花为了证明自己的手并没有抽筋,慌忙的摆手示意,但是她忽略了一点,那便是箸上有肉,杯中有酒,于是箸上肉落在地上,杯中酒洒了春花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