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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我可找到你了。”那女子上前,亲亲切切又含情脉脉的看着三郎。
三郎面上并没有半分欢喜的神色,他只是伸长了脖子,咽下一大口口水,艰难的说道:“桑叶,你怎么来了……”
“奴家若是不来,这糖人可不就性命难保,所以此番奴家非来不可,不为旁的,只为救这糖人儿。”桑叶伸手去接三郎手上的最大的张飞,她面带怜惜,不知是因为三爷,还是因着那最大的张飞。
有美目带怜惜,若是搁在寻常小娘子的身上,必然是如弱柳扶风,必然有一份异样的风情在里头。
但是样貌孔武有力,给人以安感的桑叶作出这副垂怜的姿态出来,便显得极为违和。像是壮汉梳妆,又似是那莽夫着红,还似高壮汉子簪钗环。
三郎自以为不动声色,稍稍退后一步,手上拿着的糖人儿,像是突然烧起了火,烧的他手疼,拿也不是,丢下也不是,“桑叶谁让你来的,还不快些回去。”三郎忍不住低声道。
桑叶痴痴看向三郎,目光灼热,恨不能立时将三郎连皮带骨吞入腹中,如此两人方能达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境界。
“三郎,奴家在巷子里苦守多日,这才得以见到三郎一面,三郎何必如此无情。”桑叶挤眉弄眼,说话间硬挤出两滴眼泪。
三郎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果然那人群当中有人便脑补出了一套话本子,于是看向两人的目光又有不同。
三郎急等着撇清关系,只得开口说道,“桑叶,你若无事还是快些离开。我还有事,待过几日再去看你。”
桑叶见三郎一味地护着手上的糖人儿,心里难过,眼中又落下了两滴晶莹的泪珠,口中悲伤道:“三郎口中的急事,莫不是就是这最大的张飞?”
三郎点了点头,随口说道:“这糖人儿若是不快些送出去,只怕就要化了。”
“奴家就知道……奴家就知道……奴家就知道……”桑叶连说了三个知道,偏偏又不说知道了什么,只泪眼朦胧的看着三郎,一脸的悲戚痛楚。
三郎此番可谓是刚出火坑,又入狼窝,他看向桑叶,目光复杂,口中不由问道:“桑叶,你可是知道了什么?”
“奴家什么都知道了……奴家什么都知道了……奴家什么都知道了……”桑叶又接连三个知道,不管她心中如何,只把三郎听得面色凝重起来。
三郎有些犹豫,此处人多嘴杂,若是被桑叶说出个什么出来,只怕又要多事。他暗自踌躇间,那瞧热闹的众人却是有人开口,率先问了出来,“那婆娘你又知道了什么?说出来给大家听听?若是有理,咱们自然为你出头,狠狠教训这小子。”
“你说谁是婆娘?你才是婆娘呢,你们家都是婆娘!”桑叶止住哭声,狠狠瞪向人群。
人群为之一静,过了一会儿,方才响起了小小的一声,“你不是婆娘,莫不是还是爷们不成?”
人群哄堂大笑起来,饶是桑叶心理素质奇佳,依旧有些面皮发烫,口中却是半分不饶人的,“说起来大老爷们,那你家都是大老爷们,连生你养你的你娘,也是个大老爷们。还有你那姐妹也都是身高六尺的大老爷们!”
人群中的哄笑声更为热烈,那人不再接话,桑叶也能打起副的精神去看三郎。
三郎无奈开口问道:“桑叶,你究竟知道了什么?”
桑叶眼珠子一转,又落下泪来,口中悲伤道:“奴家不知道……奴家什么也不知道……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桑叶如此反复,那人群之中方才那声音又响了起来,“所以那婆娘,你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