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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到了茹云姨娘心里,她笑着说道:“谢嬷嬷吉言,嬷嬷打算何时离开庆阳府?”
刘婆子思虑道:“如今还没有想好离开的日子,不过左右也就是这四五日的事情。”
茹云姨娘不舍道:“嬷嬷何必执意要离开,以嬷嬷如今的名声,在庆阳府中还不是人人都敬着嬷嬷?”
刘婆子苦笑道:“姨娘只看到面上,老身面上自然风风光光,人人瞧见我的时候都是恭恭敬敬,但这背后的痛楚又有谁人知晓?老身平生所求不过希望家中人丁兴旺,儿孙满堂,稚子幼童环绕膝下。但是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极易做到之事,在老身这里却是千难万难,此生再不能得偿所愿。”
茹云姨娘同情道:“嬷嬷若是愿意,只怕立时便会有人送了孩子上门。到时候嬷嬷再挑选一两个瞧得顺眼的孩儿,抚慰长大,也就罢了。”
刘婆子摇头道:“老身此生的命运也就如此了,又怎能祸害旁人家的孩子。老身只想远远的离开庆阳府,去一个没有人认识老身的地方。那地方或许是村落,或许是庵堂,或许是深山,或许是荒野。”
茹云姨娘瞧见刘婆子去意已决,便也不再阻拦,只千恩万谢道:“嬷嬷若是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只管说来。”
刘婆子深深的看了茹云姨娘,张口说道:“老身别无所求,姨娘保重。”
说完这话,刘婆子再不停留,她利索地收拾了包裹,提着包裹便出门去了,只留给茹云姨娘一个毅然决然的背影。
茹云姨娘的难题如今已迎刃而解,于是便也任由刘婆子离开,不等刘婆子出门。
茹云姨娘便轻抚着还未隆起的小腹,抿着嘴角,轻声唱道:“
杨柳儿活,抽陀螺;
杨柳儿青,放空钟;
杨柳儿死,踢毽子;
杨柳发芽,打拔儿。”
杏儿一大早上便出了城,因为茹云姨娘一觉醒来,便突然想吃白蒿,如此一来,杏儿只得亲自去采,因为在这茹云阁中,茹云姨娘最信任的丫头除了自己,就是桃儿。
桃儿伤势刚好,自然不能够出城,所以杏儿只得一早出了城。城外十里,虽是打了春仍旧青黄不接,田里裸露出大片的土地来。杏儿在地里摸索了两个时辰,还未摘到一斤,不过是七八两的模样,她瞧着日上中天,想是已经到了午时,于是便起身回程。
杏儿紧赶慢赶回到刺史府的时候已经过了未时,杏儿来不及重新梳妆,便先去见了茹云姨娘,也是这时,杏儿才发觉了茹云姨娘的不对。
她辰时离开的时候,茹云姨娘面色恬静,目光柔和,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茹云姨娘面上却生了变化。这些细微变化,外人或许一时之间瞧不出什么异常来,但是哪里瞒得过杏儿的眼睛。
杏儿蹲身行礼,笑着说道:“姨娘面色红润,想来是有了喜事?”
茹云姨娘面上一副得偿所愿的神情,笑盈盈道:“杏儿你出门之后,家里确实有了喜事。”
杏儿喜道:“姨娘有什么喜事,说来奴婢听听,奴婢也好跟姨娘讨赏。”
茹云姨娘面上一笑,开口说道:“你今日出门并不知道,咱们茹云阁可是发生了一件大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