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槐听着左成的话,正不点头间,突然听到左成请罪,顿时一怔,诧异的问道:“贤卿这是何故?”
左成应道:“大王,臣离开商丘前,曾接受了宋卿惠盎的千金贿赂,以帮助宋国在大王面前说话!”
熊槐一怔,顿时呆滞,张了张口,不知对坦诚自首的左成说些什么好。
接着,左成立即拜了拜,再道:“大王,臣在宋国之时,窃以为宋国可以争取,故而就接受了惠盎的贿赂,以安惠盎之心。接着,臣将千金散尽,部用来贿赂宋国的大臣,以联合宋国大臣,支持亲楚宋将臧信为伐楚主将。”
说完,左成长拜道:“大王,臣接受敌国贿赂,这是罪一。贿赂敌国大臣,不仅没有阻碍敌国伐楚,反而支持敌将伐楚,这是罪二。犯下此等二罪后,臣心中忐忑难安,万万不敢欺瞒大王,故向大王坦白,请大王赐罪!”
左成说完,熊槐以及一侧旁听的景鲤都一脸诧异的看着他,心中冒出两个字来:无耻。
这左成所说的话,虽是请罪,但是怎么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像是在邀功啊!
不计声名,接受贿赂,这就是舍己为国,大大的忠心。散尽千金,贿赂宋臣,这便是视金钱如粪土,没有贪财之心!
有了这两条,这不是一心为国的忠臣,还能是什么?
此时,一旁的上官大夫也想到了这一点,一抬头,见楚王面色古怪,顿时脸色一变。
之前惠盎也曾向他贿赂千金,但是也没有接受。
但是,现在左成来这么一手,顿时将他逼到了墙角。
既然惠盎已经对左成行贿了,那地位尚在左成之上的他,不可能没有行贿。
可是,他当时拒绝了惠盎,这种事情也瞒不住有心人。
现在楚王并没有表现对左成收取贿赂感到愤怒,那就是对左成的做法比较满意。
如此一来,左成跟他拒绝贿赂的情况一对比,顿时高下立判。
他比左成相比,眼光机变,都差的太远了。
显然,同样是在宋国任职,同样是被宋国驱逐,而他将会沦为左成的陪衬。
想着,上官大夫立即晃了晃脑袋,暗道:不行,不能让左成说动楚王,否则,未来哪里还有他的立足之处?
想到这,上官大夫立即将宋国的情况在脑海中转了数圈,而后向楚王一拜,开口道:“大王,臣以为左大夫之言不妥。宋国先前背叛了齐国,现在又背叛了我楚国,这就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国家。其他国家给点好处就背叛,盟友暂时局势不利,同样也会背叛。
对这样一个国家,不仅不能与之结盟,更不能与之交好。
而且,宋王贪婪无度,伐齐攻魏,射天鞭地,肆无忌惮。如今我楚国面对各国来伐,准备退守淮水,此事已经人尽皆知。故,臣以为宋王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肯定会趁机夺取淮北地。”
说到这,上官大夫的思路逐渐清晰起来,脑中灵光闪现,继续道:“大王,如今宋国地六百里,拥兵七千乘。只要占据我淮北四百里,那就是一个占地千里,拥兵万乘的大国。而后,我楚国与宋国结盟,一旦我楚国帮助宋国稳定局势,那么就会在淮泗流域造就一个强大的国度。
若是宋国再次与我楚国翻脸,那么臣担心楚国将彻底失去淮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