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要挑软的捏。
萧倾月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陆鸢。
算算时间,距离陆鸢和那穷书生相遇的日子就要到了。
前世,她排除万难给陆鸢寻了一门好亲事,没想到竟让陆鸢给恨上了。原来,她早就有了中意之人。奈何那人身份低微,只是一名进京赶考的寒门学子。萧倾月无意间撞见两人私下相会,觉得不妥。但这种事,于姑娘家的名声有碍,萧倾月不便与婆母直说,便暗中帮着她相看人家。
萧倾月是一片好心,觉得只要陆鸢见了御史家的公子,有了比较,就会忘了那书生。哪曾想,陆鸢因此记恨上了她。
后来,陆鸢定是在侯夫人面前告了状,说萧倾月想要拆散她和情郎。侯夫人那般势利的人,如何能让宝贝女儿嫁给一个没有功名没有背景的穷书生。但她又不想让女儿难过,在得知萧倾月的打算后,瞒着陆鸢将亲事定了下来。等到事情已成定局,侯夫人谎称这都是萧倾月的主意。
陆鸢为此大闹了一场,还说非那穷书生不嫁。
侯夫人哭哭啼啼地说,亲事都已经定了,若是退婚,她的名声就毁了。即便跟那书生在一起,将来也会被人看轻,并苦苦哀求她,让她安心嫁人。并承诺,等那书生中了进士,就帮他谋个好的差事。陆鸢这才作罢。
或许正应了那句话: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陆鸢嫁到御史府后也没有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心里仍旧惦记着那书生,觉得被棒打了鸳鸯,每每隔着人海相望,两人都要红了眼眶。
所以,萧倾月被陆行知灌下毒酒时,陆鸢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她觉得,她的不幸都是萧倾月造成的。
她该死!
回想起前世的种种,萧倾月的心就隐隐作痛。
“这是你们逼我的......”萧倾月在纸上写下陆鸢二字,因为用力过度,墨迹都渗透了纸张,在桌案上留下了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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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秋闱的临近,各地的举子陆续进京,使得原本就拥挤的上京城越发热闹起来。
为了能够有充足的时间备考,很多考生都提前好几个月来到上京城。一是怕赶路太急,熬坏了身体,耽误考试;二来也是想提前适应上京的环境,免得水土不服。
大批考生的涌入,使得城中客栈人满为患。来晚的考生们,连个住处都没有。有背景有家底的,要么投靠亲戚,要么出钱租宅子,尚且不是问题。那些没钱又没有背景的,只得去城外的驿馆或者寺庙借宿。
很不幸,冯章就是这倒霉的学子之一。
“冯兄,天色已晚,可有找到落脚之处?”同他一道进京的还有另一名举子,乃是当地一富户家的公子,名唤李克。
李克为人豪爽,喜欢结交朋友。这一路上,他与冯章相处下来,甚是佩服对方的才学,故而多他颇多照顾。
这李公子的仆人早早地就进京打点,早早在客栈定了房间,倒是不用发愁。但冯章家境穷苦,囊中羞涩,进京赶考的路费还是亲戚们一起凑的,哪有余钱住客栈。
上京城乃北冥最繁华之地,物价也比其他地方高。莫说是客栈,就连城外的驿站,一晚上都要不少钱呢。这还只是住宿。既然是来备考的,这笔墨纸砚的费用都不少。还有吃饭、应酬......算下来不是一笔小数目。冯章带的那点儿银子,根本就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