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月带着祭品来到萧家墓地时,就看见原本光秃秃的墓碑前摆满了各色瓜果和糕点,还留有余温,想来是刚放上去不久。
尽管萧家的墓地有专门的守墓人打理,但也不会天天更换新鲜的食物。
萧家一向节俭。萧父在世时常说:与其做这些表面功夫,还不如将粮食拿去给需要的人。
故而,萧倾月交代守墓人,不必浪费食物,只逢年过节多准备些祭品即可。
这非年非节的,又有谁会来祭拜亡父呢?
萧父的忌日还有几天,她也是临时起意过来瞧瞧,没想到还真有人记得她的父亲。
正所谓人走茶凉。头两年,萧家余威还在,或许还有人记得他们,时常过来祭拜。但日子久了,就渐渐被人遗忘了。除了亲族,这里已经很少有人踏足了。
萧倾月蹲下身子,感到诧异。
“可有见到什么人来过?”她问道。
一旁的守墓人神色窘迫,想来是没注意这边的动静。“是小的失职。”
萧倾月倒是没责怪他。
毕竟,他住的屋子离这边有一段距离,没有及时地察觉也是情有可原。
萧倾月看了看那几样糕点,都是寻常之物,根本无法判断对方的身份。不过,那酒香嗅着倒是有几分熟悉,像是在哪里闻到过。
不等萧倾月开口,那守墓人便替她解了惑。“这酒是竹叶青,有些年份了。”
“竹叶青......”萧倾月喃喃地念着。
这是父亲生前最爱的酒。
上京城的权贵喜欢附庸风雅,平日里宴饮喝的都是味道寡淡的酒水,嫌少有人爱这种浓烈的酒。此酒酒液呈金黄淡绿色,晶莹透明、芳香醇厚,余味无穷。
萧倾月小的时候无意中尝过一口,当即就呛住了,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萧父却哈哈大笑,夸她是女中豪杰。
为此,还被萧夫人狠狠地说了一顿。
“阿月才多大,你就让她喝酒?”
“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你莫要带坏了她!”
萧父却不以为意,时常偷偷给萧倾月酒喝。
在他眼里,萧倾月跟那些娇娇弱弱的小姑娘不同。他总觉得,自家的宝贝闺女是巾帼不让须眉,将来不会拘泥于闺中,是要干一番大事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