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大晋多步兵,北戎多骑兵。
一百个重装骑兵,就足以轻松将五百个步兵杀干净。
她是那个步兵,韩长祚就是在自己面前战无不胜的骑兵。
裴萧萧看着在院外蹲坐着,处理野兔的韩长祚的隐约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怪不得北戎人对他又惊又怕,私下传闻说他是长生天所选择的新的草原之王。
他……的确像。
哪怕只有一半的北戎血脉,他也完美地继承了北戎人的天赋。
骨子里的东西,祖宗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无视地域,无视出身,无视脾性,天生就会。
倘若说大晋百姓的天赋,在于耕作,那北戎百姓的天赋,就在狩猎。
各自与天争斗的方式不同,唯有目标一致。
活下来。
如今裴萧萧终于恍然,明白了韩长祚能隐忍这么多年,在人前装了这么多年痴傻的根本原因。
狩猎最需要的,就是耐心。
而韩长祚,将自己的天赋,发挥得淋漓尽致。
同样是为了生存。
裴萧萧知道,倘若在大晋的那些北戎学子对韩长祚的看法被传入圣上的耳中,不装作痴傻模样的韩长祚,立刻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作为战败国,北戎在被逼无奈之下,不得不与大晋交好,往来频繁。
即便彼此各怀鬼胎,大晋心知北戎的野心不死,北戎知晓大晋对自己的提防之意。
面上依然笑呵呵的,谈论着两国合作往来。
仿佛任何嫌隙都不存在。
他们对韩长祚的态度迟早会传入宫中,引起圣上的忌惮。
亲生父子又如何。
那是圣上,是天子,是独一无二的九五至尊,是大晋朝的皇帝。
圣上不会允许发生第二次壬午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