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桌椅,大抵是十九万两。”
“还有这摔裂了口子的梅花瓶,是官窑烧制的。”
“这个倒是不怎么值钱,只是二等品,值五百两,上等的那都是贡品……”
“够了!别说了!”
崔鄂压着火气,强行打断伙计的介绍。
“多少钱,你算一算。我身上没带这么多,你让人跟着我去崔宅取钱。”
伙计脸上挂着标准礼貌的微笑,朝崔鄂弯腰,道一声歉,去请管事过来。
开玩笑。
你以为京中权贵这么多,为什么年轻气盛的纨绔公子们不敢在文春阁闹事?
闹一次,把家底赔光了都不够,可能九族凑凑都赔不上。
一看就是外来的,不懂。
崔绩看着手上的账单,非常想不通。
为什么父亲到京城没几天,就如此大手笔地花了这么多钱。
将近百万两银子。
得亏崔氏家底厚实,换成平常百姓,怕是只有全家上吊的份。
崔氏的现银没那么多,折算了不少京中崔宅的值钱物件抵了钱。
看着文春阁的伙计,将宅子里的值钱东西一件件往外搬,崔鄂气得直接回屋。
崔绩淡漠地看着人把宅子里的东西搬走了大半,心中毫无波澜。
五十六岁那年,已经登基庐江王决定南渡迁都,他也是这样看着下人把这所宅子里的东西搬走的。
行至半路,遇见了落草为寇的良民,不仅赔上了这些物件,他一家老小的命也交代了。
这是崔氏欠人家的,赔给人家,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崔鄂闭门不出,连带着崔邦也收起了自己的暴脾气。
他们多年前是来过京城的。
那时候,先帝还在,京中原不是如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