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还真的兢兢业业,每日里都一大早过来。
萧妱韫嗯了一声,将前几日写的递给他,二人在书房中抄写着。
平日里不觉得,今日里沈青山无论如何都不能静下心来。
尤其是此时手中抄的又是一本宫廷秘闻,难免有些令人面红耳赤的桥段。
往日里也就罢了,少年时,谁还没有看过几本春宫册子,这些事情似乎天生便通晓。
是以,那时抄写时,并不觉得多难为情。
可如今,他几次偷眼去看坐在另一边的萧妱韫,早上看到她挽发穿素衣的一幕,挥之不去。
无意中,他看到萧妱韫耳上环痕,且脖颈纤长,并无喉结。
越看,沈青山越发的明确她是女子,想到手中的宫廷艳闻册,他脸颊更加发烫。
慌张间,打翻了手边砚台。
萧妱韫抬头看过来,见沈青山垂头,慌张的收拾身旁的砚台,擦拭墨迹,问道:
“沈贤弟怎么了?”
“无事...无事......”沈青山慌张的将砚台捡起,不敢去看萧妱韫。
萧妱韫看着沈青山面颊赤红,看了一眼沈青山手中的书册,不禁心中莞尔。
抄这样的都脸红成这样?看来是还未成家。
抄了大半日,萧妱韫留他吃午饭,沈青山便是吃饭的时候都不敢抬头与她对视。
萧妱韫不知道他是怎么了,等着傍晚沈青山回去的时候,萧妱韫让书房的伙计将他送出去。
沈青山走到街上的时候都还是如置梦境中,此时街上三五成群的狄人兵士肆意妄为的调戏着街头的良家妇女,稍有不从者,便会见血。
这样的长安城,这样的天下,朝不保夕,不知何时便会身首异处。
沈青山想到那日在长街上,死死摁住他的手,心底升起一股孤勇来,转身回了长安书坊。
萧妱韫在整理着明日要散去长安坊间的书册,见沈青山快步的回来,她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沈贤弟还有何事?”
沈青山方才鼓起的孤勇,此时泄了一大半,面对着萧妱韫此时一本正经的问话,沈青山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道:
“我......我会抄书,便是将来不做官了,凭着我当年能中探花,也定能教书做个父子,会有束脩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