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戈渊挥袖,并没有理会秦氏的示好,举步走出大殿。

    秋夜的风微透,酒气散了许多。

    他负手而立,望着天上圆月皎洁,月华如练,银河垂地。

    不由得便想到上月月圆时,他披星戴月自行宫赶着去见她,那夜他那般情动,都由着她的性儿,未曾动她一根指头。

    如此这般待她,她便是个石头,也该知他待她的心。

    当真是太过宠她了,竟纵得她几次三番的破他规则底线。

    周戈渊心中气闷,此时酒后这种气闷便更重了,只想着现在就冲去平阳候府,好好惩戒她一番。

    这段时日,他只要闲下来,便有这种冲动。

    若是不罚,心中憋闷,若是罚她,又该怎么罚?

    轻不得重不得,索性让她自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看看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这般迁就容忍她!

    周戈渊没想到她这般耐得住性子,丝毫不来寻他,听影卫来报,她每日里过得悠闲自得,十分惬意。

    他每每听到便忍不住咬牙,他这段日子生忍着不去寻她,他倒要看看,那小妇人究竟有什么魔力!

    只是今夜酒后,他心中那种较劲的心思松了许多,望着这皎月,十分的想去看看她。

    哪怕什么都不做,便是听她说两句话,也比在这冰冷的皇城中,应付着这些虚伪的嘴脸要强。

    她若是知道了他将她父亲封了侯,会不会高兴?会不会反思她这段时间的错处?

    周戈渊越想,心中便愈发的冲动,想要此时便见一见她。

    此时,长风匆匆而来,面色沉沉的回禀道:

    “王爷,出事了!夫人今夜约了长公主去了杏花楼,长公主走后,有个人佯装夫人,将她的贴身侍女和影卫全部引开,待他们发现时,杏花楼大火,夫人所在的那栋楼烧的最严重,冲进去的影卫一个也没能出来,楼就坍塌了。”

    周戈渊脸色骤变,酒意瞬间清醒,他疾步飞奔而去,长风紧随其后。

    太后站在他方才站着的地方,目光清冷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许久,太后喊了身边的女官道:

    “你亲自去把摄政王府里的那位秦姑娘送回去,告诉她崔家那位嫡女的手段,让她知道,她想要在崔家嫡女手里讨生活,凭她的出身完全不够看的,她若是聪明的话,便该知道谁才是她的靠山。”

    “是。”

    太后依旧看着周戈渊离去的方向,痴痴的目光中慢慢浮现起狠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