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擂,七十四。”
“猛虎门来了几个?”
“就我一个。”辛格泰叹了口气:“猛虎门也没剩几个人啦。”
“欠濮翔的债还没还清?”
“暂时还不清,指望这次参赛夺个好名次,奖品能抵债吧。”
薛牧笑道:“风烈阳这类属于天下名人,不会参加这个地方级的比武自掉身价。而星月宗无痕道纵横道都没有派人参赛的。没有这些人搅局,我看你的希望不小。”
辛格泰微微苦笑:“承君吉言。”
薛牧看他兴致不高,看上去愁苦得很,便问:“我们也算有缘,还有什么困难不妨跟我说说,能帮得上的我尽量帮一把。”
辛格泰叹道:“师父卧榻好几年了,师娘一力承担宗门,如今也已经承担不起。猛虎门产业已失,土地也没了,就守着个祖宅。便是此番夺得奖品抵了债,今后又怎么办?师弟们跑的跑散的散,就剩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弟还在坚持,我看也守不了多久了……”
薛牧默然。
对于江湖争斗被灭门的状况他现在还没有目睹过,暂时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倒是这种经营不下去破产完蛋的情况他在现代实在见得太多了,却不料到了这种世界也能见到,颇为唏嘘。忽然又想起自己之前就意识到城主府缺了守门的,这猛虎门的人不是挺合适吗?想到这里,便道:“我这里倒有个营生给你猛虎门,只是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嫌弃掉份儿。”
辛格泰眼睛一亮:“哪里还有嫌弃的资格,薛城主若能指条明路,猛虎门上下同感大恩!”
薛牧也不矫情,直接道:“我城主府需要门卫,也需要有人做些杂事。如果你们愿意屈就,莫说拿奖品去抵债,那点债务我自会帮你们清了。”
本以为辛格泰对这种营生会失望,却不料他一揖到地:“城主本就是我们的恩人,便是不为营生,猛虎门也愿为城主看门守户,执鞭牵马。”
薛牧点点头,这一门给他的感觉挺好的,是实诚汉子,比炎阳宗那群货色的人品靠谱许多。将来观察一段时间,如果确实可靠,说不定还能委以重任。
不过这事倒也需要和薛清秋说一声,毕竟这算是他给自己扩展了额外的势力,算是他的个人班底,很容易引发猜忌。虽然薛清秋不会去猜忌他,但光明磊落地打个招呼也是必要的。这是与人相处的学问,就是在这一点一滴的小事里体现。
果然到了台上和薛清秋提了一句,薛清秋不以为忤,反倒也颇为唏嘘:“他们师娘一力承担宗门,我感同身受。你若有意帮他们一把是好事。”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薛牧听了这话先是怔了一怔,很快青着脸找到在场边帮忙维持秩序的卓青青,悄悄道:“派个人给我盯着濮翔,看这货究竟是喜欢熟妇而已,还是对这种一门顶梁的女人特别有意。”
卓青青神色怪异:“你不会是觉得……”
薛牧臭着脸:“虽然没什么证据,我还是觉得这货活得不耐烦了。”
卓青青笑道:“我会让人了解清楚的,公子先不必如此敏感,那家伙眼下还算老实的。”
薛牧点点头,返回台上。看看坐在薛清秋身边的张百龄,薛牧毫无尊敬上司的自觉,一屁股两人中间插了个位置坐了下去。薛清秋瞥了他一眼,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嘴角勾出一抹有趣的笑意。薛牧目不斜视地看会场,装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