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迟缓了数秒,有那么一瞬,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可手掌心触碰到的温度是真实的。她的柔软与体温,他感受的清清楚楚。
宋华深下意识的握紧了她的手。
他过分地用力,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林初有点疼了,皱起眉头想收回自己的手。
他这时哑声开了口:“你怎么来了?”
他的虚弱不是假装的,一贯平和沉稳的声线,此刻听着有气无力的,俨然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听他声音响起的那一刻,林初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然攥了一把!
心头钝痛、又十分难过。就像他所遭受的痛苦,她也感同身受了一般。
尽管理智在拼了命的压抑着这种情绪,可越是想扼制,反弹的那一刹那,不受她控制的情感,就越是汹涌而来。
林初喉咙有点堵,回他的声音也显得沉闷:“是徐东阳给我打了电话,他说……”
她也没再转述,望着他苍白的唇,冲口而出道:“你明知道自己酒精过敏,怎么每次都不注意点,你……”
说着说着,又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过着急,硬是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但有些东西,她自以为藏好了,眼神却悄无声息的暴露了所有。
宋华深始终注视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此刻倒是仍然锐利。他语速缓慢:“只是个意外,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不会再有下次了。”
徐东阳应该没说起顾惜月,宋华深当然也不会提。
他只一瞬不瞬的盯着林初,嗓音仍是沙哑:“这么晚了,为什么过来?”
“……是徐东阳让我来的。”
林初避开与他对视的目光,一再的拿徐东阳做借口。
那样子像极了她二十岁时,推舒清做挡箭牌、私心的关心他似的。
宋华深嘴角浅浅勾起:“那么听他的话?”
林初忽然变成了一个很纠结的人。听他略有戏谑的语气,她顿时恹恹道:“算了,我看你也没什么事儿……我回去了!”
话落,还不等他反应,她就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宋华深见状,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去抓她:“别走。”
他的呼吸声瞬间更乱了,那双手冰凉冰凉的:“别走,囡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