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说打掉了孩子,他就放弃,再次离开了?
罢了,也许他回来就是心血来潮,对自己不是真心的。
经过这几个月的期望不断落空,她早明白了,对男人,不该抱有任何期待。
这样就不会受伤。
她不再期待萧璃的解释,含泪入睡。
她并不知道,在她合上眼睛后,男人去而复返。将马匹拴在她帐子外,倚靠着一颗枯萎的树根坐下……
翌日。
天光大亮。
滕月被帐子外一阵尖叫吵醒。
她忙披好大氅,出门查看。
只见雨雾端着药汤洒出些许,怔愣的看着不远处。
滕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个满面倦色、眼下乌青的郎君正坐在地上。低着头,眉宇微蹙,一手揉着额角,另一只手整理着散乱的衣衫。
他在这里坐了一夜吗?
昨夜的光太暗,她匆匆一眼,根本没看清他的脸和身形。
今日一看,才觉得心中一惊。
她莫不是看错了,眼前的萧璃瘦的厉害,面色苍白。双侧脸颊凹陷,几乎承不住他那双狭长深邃的桃花眼。
走时还合身的衣袍在他身上格外突兀,整个人又瘦又颀长,站立之间,身形不稳的随时要倒下一样。
她眼睁睁看他撑着一口气站起来,眸光不明的看向自己。
如当年在永巷一样单薄消瘦,浓颜削身,憔悴不堪。
滕月心脏密密麻麻的酸涩,慌忙别开眼神,“你在这里做什么?天寒地冻的,想冻死在这碰瓷吗?”
萧璃声音含混了一夜的沙哑,“月儿,我没地方去。”
她听出了几分委屈,几分期期艾艾。
可她有脑子,不会再轻易心软。
没地方去?骗谁呢?北辰军营不留你,你住客栈也行啊,滕月刚想反驳,却听萧璃放低声音,十分颓然道:“连夜赶路,总共累死了三匹好马,银子全用途中买马匹了,现今身无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