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伤口疼,之前的旧伤还未彻底好全故而脑子不清醒,给你赔个不是。”李愔伸手手递给梁侧妃,梁侧妃本就跪在地上打着寒战,乖乖把手递了过去被他一拉揽入怀中,她柔顺笑道:“殿下说笑了,臣妾不委屈,只要殿下信臣妾让臣妾为奴为婢都行。”
李愔嘴角扯笑,低哼了一声。说起旧伤,他倒是差点忘了那个女人了,那个爱耍小聪明又骄矜的像只孔雀的女人,世间美女他也见过不少,他喜欢柔顺的美人又不希望他们太柔顺,这样反倒失了乐趣。他想起了那晚她在自己怀里拼命挣扎反抗勾得他心痒,要是得了她的身子看她还骄矜不?此事不急,待他登上储位,就算她不愿意她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梁侧妃心里明镜似的,此时抱着她的人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皇帝对她青眼有加姑且不说,裴衍那样温柔地对着她露出自己从未见过的笑容,那个女子到底有什么魔力?能把他们李氏的男人勾得死死?想着想着长甲不由得嵌入皮肉……
云记成衣铺的店铺扩张很是顺利,暮云借着要去其他洲郡开分店的由头,四处考察能方便她们隐匿的场所,以后和方氏母女顺利退居幕后,既然硬扛不过,死遁或是失踪未必不是个办法。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很难受,她向来懂得居安思危的道理。
至于范晚自己不是没想过安排他一起走,毕竟方氏和他有牵扯迟早算得上是她的“姑丈”,但是昨天长谈后范晚直言拒绝了,他说自己本就是个谨慎的性子,除了小环和暮云没人知道他和云记成衣铺联系如此之深,又言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躲在女人背后之类云云。
暮云笑他迂腐,这种人一时半会儿劝不动,得徐徐图算才行。
她的生活一向如常,但不知为何心中总是隐隐不安。
裴衍所说的,让她心中绷着的最后一条弦终于是死了,她活在这种不平等的世界已经很是不容易,能不能穿越回去也已经没抱多大希望了,战事一触即发,京中防守比其他洲郡强但是战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她不想死但更怕不好活…
李昂自缢给皇帝造成了不小的震撼,皇帝此时把手上的杯盏摔的粉碎,伏案心如刀绞。李昂虽然不争气但到底是自己的第一子,他迟迟下不定决心杀他,可他却还是先认罪伏法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皇帝自认为君问心无愧,于父心中难安。
天家父子恩情,犹如浮萍一般。
“参加父皇,父皇传唤儿臣所谓何事?”五皇子李潼今年下了年就满二十五了,他不聪明但是是不争不抢的性格,比起那些个不省心的儿子,皇帝对他总不至于厌恶。
“我皇儿如今也快二十五了,寻常皇子在这般年纪已娶妻妾子女承欢膝下,待过了年你皇兄的丧仪已过了七七,到时给你指婚一门亲事,你可有中意的女子?”皇帝抬起头来,问道。
“儿臣都听父皇的,父皇让儿臣娶谁为皇妃儿臣就娶谁。”李潼道。
皇帝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李潼这样软弱不争的性子自己若真的传位于他,没得给别的皇子欺负死,他的母妃位份不高母族亦不兴旺,他要是聪慧倒是还好可惜也平平,所以他想给他赐婚,有着皇妃母族的帮衬,他兴许还能长进些。
“你这小子,待宫人拟好了花名册后捡个你看得过眼的成婚,过上一年半载的给添个皇孙就更好了。”皇帝笑着说道。
“谢父皇。”李潼拱手谢恩退下。
皇帝伏案有些久了,手笔有些酸。朱批过的奏折上裴衍名字的折子不知为何总让人过目不忘,他那日宫宴救驾有功,于政事上果然很有才能不乏自己早年杀伐决断,而且还有种隐隐有种熟悉之感。
皇帝屏退左右宫人,独自走下天墀。
许是坐的久了,猛地起身眼前一黑,就要摔倒而下。
意料之中跌倒的疼痛感没有袭来,一只修长强有劲的手紧紧的托着他的胳膊肘。
“陛下当心。”
皇帝侧目,裴衍稳稳地托着皇帝待他站稳才松了手,拱手道:“臣无礼,通报的太监不在跟前,突然在门槛上见到陛下,脑子一热就走了进来,还望陛下恕罪。”
“爱卿救驾有功,何来的罪?”皇帝看着下首的裴衍,他的身高和自己相比还高了一衲,言语尽是恭敬但是身子也没倾低半分。
“朕有一事不明,裴卿为什么总一直戴着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