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
梁渠斜挎长弓,背负长枪,被灼目的白光刺得睁不开眼。
平阳府出梅,天上灰气已散,没人敢抬头看太阳在哪里,到处是白茫茫的闪光。
青石晒得掉灰,墙角苔藓萎黄,淡淡焦糊味从缝隙里蒸发出来。
“别发愣,走了!”项方素拍拍刀鞘,嚷嚷催促,“寅宾船上等着,七月份咱们几个领队,早去早回。”
“咱们出一趟船要多久?”
梁渠随二人出门,鞋底踏上石板没几步,炽热的火隔着软鞋底烘烤到脚底板。
“半个月、二十天吧,怎么?你有事?”
“八月下旬我得去趟华珠县,年初新任的柳文年柳县令邀请我去当主祭,请帖里还附赠了一张三百两的银票,说作车马费。”
“当主祭!?还有车马费?”项方素大惊。
“不然我凭什么费功夫跑一趟?”
“……”
梁渠的理所当然让项方素陷入沉默。
怎么他当司祭就得倒贴?
“看鱼获,看补给,看天气,鱼获拉满早回,补给不足早回,天气恶劣早回,总之不会超过一个月。”柯文彬扯开衣襟,半裸胸膛,“倒霉催的,一年里最晒的日子让咱们轮上,早知道四月份那趟我应该抢一抢的。”
“谁想到五月、六月那么忙,过两天出两個太阳,那日子更难受。”
“喂!你们三个,叨叨什么呢,老娘们上炕啊,快点成不成?”
白寅宾站立船头大喊。
“来了来了!”
“阿水,你的龙人下属到齐了没?两个狼烟,下水好手,得带上啊。”
“喊上了,你们敲门我就吩咐下去了。”
梁渠几个纵步跳上甲板。
粗略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