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年当然知道俞初白是什么意思,但他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关佟这么一说,他好像就明白了。
俞初白——尽管有时候特别混蛋,但是在这段感情里,他一直以来都是一种原谅的姿态。
你曾经拒绝过我。
你把“小杂种”卖了五万块钱。
你哪怕是因为我爸是俞家华才跟我好的。
这些都没关系,我都能原谅你,只要你不跟我分手。
陈佳年一直以为是自己把姿态放得很低,安全没想过俞初白的立场。那些事其实那都是可以解释的,说是误会也不为过,但是俞初白不知道啊。
陈佳年自始至终都没有解释过这些事。
一直以来俞初白怎么跟他闹其实都是有分寸的,陈佳年特别烦俞初白这一点,永远在他的底线试探,让他又好气又好笑,生气了俞初白还要讨人嫌地凑上来亲他,三两句话就又被哄好了。
陈佳年原来以为是自己特别能忍受俞初白,但事实上俞初白每一次都能在他真生气之前及时收手,就像每次都能有惊无险的找回来的戒指。
这更像是俞初白单方面地在跟他玩的游戏,一次又一次地确认自己在陈佳年心里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
俞初白大概是因为喝醉了难受,睡得很不安稳,眉头都蹙起来。陈佳年叫他:“俞初白,醒醒。”
“嗯,怎么了?”
“能起来吗?回家洗了澡再睡。”
“好。”俞初白注视着他:“你说什么都好,你怎么越来越好看了?”
“你更好看。”陈佳年扶他起来,“能自己走吗?”
“你不能牵着我吗?”
“能,”这有什么不能,陈佳年牢牢地握住他的手,“你跟着我,慢点走。”
“哎!”
“你周末没别的事吧,你要不要去我长大的地方看看?”
“等等,”俞初白站住了,“你要带我去见家长吗?”
“家长怕是见不到了。”陈佳年说:“去吗?”
“去!”当然得去,俞初白酒醒了大半,但却没说几句话,一路上都挺沉默的。他这么安静,搞得陈佳年都有点紧张。
到家之后,俞初白就急着去翻行李箱,轻车熟路从一件外套的衣兜里找到一枚戒指。然后,举着戒指说:“陈佳年,你再给我戴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