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队一分为三,当天便进驻三院,开始戍守拱卫。
原先营房就此解散,郦阳居这边,将前后院两侧的排房安排为新的营房。
待晚间熄灯,穆寒退出正房时,他的屋舍已经安排妥当了。
握着方才韩菀给他的小玉瓶,穆寒身上伤口不少,怕他省着,韩菀又给了一瓶并说用完还有,不必俭省。他跟着女婢往安排好的屋舍行去。
不远,从左侧甬道一绕过去就到了。
屋子干净简洁,他的东西分门别类安放在类似位置,床柜摆设和他原先屋子风格是一样的,就是多了许多日常用品,茶炉杯盏簋箸烛台应有尽有,收拾得很仔细,很明显收拾仆妇被提前嘱咐过。
穆寒有些拘谨:“谢主子。”
女婢其实也奇怪,不过不管怎么样,主子明显看重,穆寒本人又是卫队长了,她态度热络。
“庖厨有热水,穆卫尽可取用。漆柜里伤药常用药尽有,上头贴了签子,不过主子吩咐过了,医士每日会过来换药的,……”
女婢介绍完毕离去,庖厨仆役提来热水,他拒绝了帮助,慢慢擦洗干净,换上一身簇新的细棉寝衣,躺了下来。
蓬松的衾枕被褥,簇新柔软,带着阳光的味道。
床头矮几立着一支陶瓷烛台,在静谧的夜里淌下晕黄柔和烛光。
自意外发生后就一直绷紧的心弦终于松开了。
穆寒自责又歉疚,暗暗发誓,定要竭力拱卫郦阳居,断无纰漏。
他细细琢磨了宿卫轮值和岗哨位置,再三推敲,最后确定无误,才阖上眼睛。
……
次日天未亮,穆寒准时睁开眼,后面的排房陆续燃起灯火,他翻身而起。
仆妇端来早膳,汤饼饵糍类多量足,这吃食都是从郦阳居的庖厨出来的,小厨小灶,味道十分好,最后仆妇端上一个陶盅。
这是大骨药材汤,给诸卫伤员补益,韩菀特地吩咐的。
热烫的汤羹入喉,整个胸腹暖洋洋的。
穆寒很快解决了早膳,检查了着装佩剑,在卯时前就出到正院寝屋,入内拜见主子。
韩菀已经醒了,正跪坐在妆台前,女婢给她梳发绾发。
她有一头很美丽的青丝,鬓黑如漆,光可照人,映着莹莹烛火,比之楚国来的最上等丝绸尤胜几分。
女婢十分小心执着玉梳轻轻顺着生怕不慎损伤,韩菀本人却不大在意,听得穆寒问安声,她按了按额心花黄,回头笑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