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湘兰在秦淮八艳之中,才艺算是顶尖的了,冒襄也久闻大名,只可惜此时她已经去世了,不过除了她,还有其他才艺双绝的众位女子,却不知道成之圣为什么这么说。
而且成之圣说这话时,他身边的诸女以及李香君等人都一脸向往,眼中光芒闪动,不仅仅没有生气或者是不满,而是满心倾慕,这令冒襄大为不解,虽然马湘兰确实有很大的名气,可也不见得能赢得众女的好感与敬仰。此时连李香君都是如此,这令他很惊异。
却听成之圣温文尔雅的叹息了口气,“四娘之名,天下才子佳人无不听闻,冒公子名震天下,却未曾听说”
冒襄脸上赫然,阵阵发热,并不是自己没听过,而是其中有疑惑,他轻轻放下手中酒盅,诚恳道:“还请成先生指教”
俏丽的李香君美目疑惑的在他脸上扫了下,神色似有所明白,随后樱唇轻启,吐气如兰的道:“公子或许听过四娘之名,却并不清楚,四娘可是我江南顶尖儿的人物,咱们后辈望尘莫及,事迹更是令我等敬仰,但很多并未流传于世,因此公子不知也不意外。”说着,转首对成之圣道:“成先生乃是风月中人,自然知晓其中诸多辛密。今日先生提到四娘,不知是否令有所指呢”
成之圣别有深意的看了李香君一眼,随后温和的脸上绽开笑意道:“香扇坠之名在下早已听闻,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我等还是欣赏下冒公子的歌舞吧,至于四娘之事,我想冒公子可以事后征询李小姐,必能获得更多。”
冒襄呵呵一笑,这个成之圣,避重就轻,不过却也不宜逼问,便道:“既然如此,那就欣赏歌舞吧还请成先生指点”
郭振庆见几人绕来绕去,本就有些不耐烦,此时便拍了拍手,乐声随之而起。
风轻云淡,湛蓝的天空,春阳光线融融,照在姑苏名地虎丘之上,远处的虎丘塔,山下的姑苏城,九曲萦绕的河流,伴随着华丽歌舞的女子们的舞蹈翩翩,众人也很快被吸引了过去。
冒襄却趁空询问李香君,“这位四娘到底是何方神圣我只听过她一些事迹,却为什么你们的脸上会有钦慕的神色”
李香君悠悠一叹,向冒襄稍微侧过身去,清幽的香气钻入冒襄鼻内,令他心神不由一荡,抬头望向李香君,肌肤胜雪,鬓发如云,俏美如画,一时有些出神。
李香君却没注意他的变化,悄声娓娓说了起来,“四娘自幼不幸沦落风尘,但她为人旷达,性望轻侠,常挥金以济别人,名声极大,深受爱戴,不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提起她,无不交口称赞。如今秦淮河能有如此的盛景,四娘在其中有很多功劳。但这只是了解过往旧事的人都知道的,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四娘不仅仅是个奇女子,更是个心怀天下的女丈夫。”
听到这里,冒襄心里一动,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疑惑的道:“这个我不知晓难道她也是你们十二桃花坞的人”
李香君细眉一挑,目光中有些得意,低声道:“你可知道,这十二桃花坞本身便是四娘创立的。”
这个消息太过突兀,冒襄顿时愣住,马湘兰建立了十二桃花坞自己本以为能够建立这样组织的人物,一定是有钱有势,胸怀雄才大略的人,却没想到竟然是区区一个女子,而且在后世的秦淮八艳之中,名头并不响亮的马湘兰,心中潮起潮落,激荡了半晌,冒襄才喃喃道:“原来是她,果真是个奇女子。”
见冒襄的神色变化,李香君心头怡然自得,四娘一直是十二桃花坞引以为傲的,便接着说道:“四娘建立了十二桃花坞,并且着手救济百姓,同时壮大十二桃花坞。如今的十二桃花坞,真正的势力已经遍布大明,成为一支任何人都不可小觑的力量但由于四娘亲自订立了不准对外泄露的规矩,因此外界并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冒襄奇道。
李香君低笑道:“公子忘了你不是要接受十二位桃花娘子的考核,成为我十二桃花坞的先生么”
接受考核确有其事,那是冒襄想利用十二桃花坞的实力,“难道你们口中的那个位置是是什么先生”
“对的,公子应当听过王稚登此人吧”
王稚登冒襄脑海里闪过一些资料,点头道:“听过,此人与四娘有过一段情,但可惜最后与四娘有缘无分,难道”
王稚登王稚登15351612字百谷,先世江阴人,移居吴门今苏州。少有文名,善书法,4岁能属对,6岁善书擘窠大字,10岁能作诗,长而骏发有盛名。嘉靖末他入太学,万历时曾召修国史。王稚登来到文徵明门下,振华后秀,重整旗鼓,主词翰之席三十余年。嘉、隆、万历年间,布衣、山人以诗名者有十数人,然声华显赫,稚登为最。他的书法,真草隶篆皆能,人们争相收藏他的作品。所以,后人称其为吴门派之后劲,也是吴门派末期的代表人物。清钱谦益列朝诗集云稚登:“名满吴会间,妙于书及篆、隶。闽粤之人过吴门者,虽贾胡穷子,必踵门求一见,乞其片缣尺素然后去。”
明代许多书家在书法创作中往往注重取态,即突出形式结构的种种变化,王稚登也不例外。他十分强调以气势来统辖形式变化的和谐,在作品整体把握上显出一定功力。与此同时,在个别字上竭尽缭绕曲折之姿态,表现了他心中对取态的艺术旨趣。
世传王稚登以隶书著称,明袁中道曾言其“隶书遒古,大胜真草”。但观此行书作品,实不在隶书之下。全篇以行书为主,俯仰映带,气脉连贯。笔意苍郁雄畅,变化多端。笔法方圆结合,随势就体,随体赋形,骨肉均匀。纵观整幅作品,具有舒展流畅的气势,寓巧于拙的用笔,内在挺劲的力感,使人感受到王稚登的行书不受传统成见的束缚,率真自然地将感情倾注于笔下,显示了明代尚势一派书法艺术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