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她微琥珀色的带着欢喜又带着兴奋的眼眸亮晶晶的,仿佛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比窗外的夕阳以及火红的层云还要耀眼。
乔越只觉自己的心跳在对上她眼眸的一瞬间停止了,他赶紧别开眼,急忙看向被斜阳映得发光的纸张,心怦怦直跳,忙应声道:“好。”
写……什么好?
温含玉已经径自搬了张凳子到他身侧,就坐在书案旁安静且期盼似的等着他下笔。
乔越努力收住自己因心跳飞快而有些胡乱的心神,他将微微被风干了的笔头浸到砚台墨汁里,在边沿将墨汁稍稍刮去些,让笔尖聚拢,这才揽起衣袖,于纸上落笔。
温含玉一瞬不瞬地看着乔越手中的笔在纸上落成一行又一行如松竹般遒劲如山石般厚重如江河般浑沉的字,只见他手中的笔铿锵有力,仿佛他握着的不是一支笔,而是一杆枪。
也仿佛他不是在写字,而是在历练,在风沙之中,在苦难之中。
待他收笔时,温含玉迫不及待凑近看。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温含玉双手扒着在桌沿上,一边看着纸上乔越那一手好看的字,一边将纸上的字轻声念了出来。
念着念着,她渐渐蹙起了眉,继而抬头看向乔越,不解问道:“阿越,你写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就不能写些她能看得明白的话?
他们这些古人,话不能好好说,字也不能好好写。
“这是……”不知是窗外夕阳的光太热烈的缘故,还是因为如此明了地将自己的情意书写出来的缘故,乔越的面上此刻也覆着一层薄红,他微垂着眼,亦是看着自己写在纸上的几行字,紧张得一时间却不知该道些什么。
这……阮阮不明白么?
眼下不是惊蛰时节,阮阮亦没有吃醉,就这么直言而出,阮阮可会觉得他太轻浮?
听不到乔越的回答,温含玉又把纸上的几行字又看了一遍,又问他道:“窈窕淑女,这是……在夸我呢?”
这么一问,她又抬起头来看乔越,眼眸晶晶亮,带着开心的笑意。
“是。”看她被热烈的阳光映得红扑扑似的脸颊,乔越由不住温柔一笑,点了点头。
她的眼睛很明亮,她的双颊很粉嫩,她的笑容很美好。
乔越忽然之间想要把此时此刻的她的模样记下来。
“阮阮,我为你画一幅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