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含玉身段玲珑,腰身纤细柔软,他的双手抱着她,他只觉自己根本不能再思考,脑子里只剩下紧张与胡乱。
他本就将身子绷得紧紧,背挺得笔直,偏温含玉在这时忽地抬起垂在身侧的双手,环到了他脖子上,身子更贴近他一分。
同时将脑袋朝他颈窝靠近,还把脸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嘴里发出些呢喃不清的声音。
此时此刻,乔越觉得她的鼻息不再是温热,而是滚烫,煨得他浑身血液也都滚烫了起来,似在冲涌奔流。
夜渐深,寒愈甚。
乔越虽面红耳赤不敢动,可一动不动终究不是办法,他能在寒夜中坐一夜,可不能让她也在这儿受冻。
他记得,她畏寒。
于是,紧绷着身子如泥塑般连稍稍低头都不敢的乔越终是慢慢、慢慢地低下头,看向趴在他身上似乎已然睡着的温含玉。
因着低下头的缘故,他的下颔轻碰在她额上,他怔了怔,才又出声唤她道:“阮阮,此处寒凉,回屋去睡可好?”
温含玉毫无反应。
“阮阮?”乔越只好在她肩头轻轻拍拍,“阮阮醒醒。”
“阮阮?”
然不管他唤了多少遍,温含玉都没有理会他,反是又在他颈窝里蹭了蹭脸。
“……”
乔越只好朝周遭瞧去,看看有谁人能替他将她抱回屋里去的,可他将周遭看过两三回,除了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就只剩下仍在喝也已要醉的衙役和乡亲们。
只有男人,不再见一女子。
这夜半时辰,姑娘妇人们都已归家去了。
乔越有些后悔方才拒绝了那位妇人要将温含玉扶回屋的好意。
可他方才为何要拒绝?明明他行动根本就不便。
他……只是不想也不舍将她推开而已,他喜欢她这般靠着他。
只见乔越空出一只手,按在椅轮上,将自己的身子稍稍往外挪,然后抬起手,揽上温含玉的肩,另一只托着她腰身的手则是下移到她腿弯后,抿着唇一个使力,将她整个人抱到了自己腿上来,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为防她已经醉睡过去的她坐不稳从自己腿上摔下,乔越只能有一只手转动身侧木轮,另一只手则是搂着她,将她搂在怀里。
温含玉不知乔越艰辛,只在他怀里睡得安稳。
醉得趴在桌上鼾声震天的秦斌此时换了个姿势来趴着,他睁了睁迷离又朦胧的眼,正好瞅见乔越独自抱着温含玉往府衙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