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连城又笑道,“你可知阿玉看上你哪一点所以愿意嫁给你?可需要孤告诉你?”
乔越依旧沉默,面不改色。
“阿玉看上的不过是薛家下在你体内的毒而已。”对于温含玉来到这书中世界做过的所有事情,连城都已派人调查了个清楚,便是乔越,他也一并命人查了透彻。
乔越曾经经历过什么,他一清二楚。
“待她解了你体内的毒,便是她对你失去兴致时,不然你以为以你这个无能的残废能配得起她?”连城轻蔑地笑着。
连城今番来长宁县,只为温含玉而来,并不打算见乔越,他也从未想过要与乔越再见一次。
他是在方才在窗外看到温含玉捧起乔越的脸颊认真地为他看眼睛时改变的主意。
“乔某配与不配,皆由阮阮说了算。”乔越看着连城,不怒不恼,不疾不徐,“而非皇长孙殿下。”
而就在乔越言及“阮阮”二字时,连城面上的笑意有一瞬间的凝固。
阮阮?
“她说的没用。”连城笑意更浓,眼神却如刀亦如剑,“就算是踏平整个姜国,受天下人所指,孤也要得到她,她只能是孤的。”
“如今她想玩,孤便先让她玩着,至于你的命——”连城仍笑,同时朝乔越走去,“孤要取,轻而易举,不过孤答应过阿玉,不动你,但不代表孤不能借他人之手做些什么。”
所以,乔晖在这一次事上便是连城假借的那一只“手”。
只不过,连城没想到的是温含玉不仅跟着来了,竟还帮着乔越将长宁县的疫病治愈了。
连城在乔越床前停下脚步,床边便是他的轮椅,眼下就在连城手边。
连城轻笑着说完话,不再看乔越一眼,而是抬脚朝他手边的轮椅踢了一脚。
“骨碌碌……”轮轴在静夜里发出沉闷的声响,往门边的方向滚出好一段距离。
就在轮椅滚开的同时,连城转身离开,在走过放着烛台的桌边时抬手以袖拂倒了桌上的烛台。
天干物燥,烛火烧着铺在桌上的锦布边角。
屋中只有乔越,他的轮椅不在床边,他若不想屋子烧着,就只能爬过来将烛台捡起。
连城跨出门槛时,眸中只有比这夜更冷的寒意。
乔越看向渐渐烧起来的桌布,慢慢掀开了盖在自己腿上的被子……
他而今苟且活在这世上,就再没有什么事情是他放不下身段去做的。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