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含玉并未说话,只是隔着桌案坐在他对面,托腮看着他。
他这是能自己从平王府到国公府来,不若以后施针都让他过来,省得她到他那儿去挨冻?
“温姑娘放心。”拘谨地坐了好一会儿,乔越这才终是稳住了自己紧张的心,抱歉地与温含玉道,“在下一路来戴着兜帽,坊间无人,并无人看到在下到贵府来。”
温含玉本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这一听得乔越的话,蓦地拧起了眉,“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不是。”乔越赶紧解释道,“在下是为……”
乔越慢慢抓紧腿上的衣衫,愧疚道:“为圣上赐婚一事而来,在下拖累了温姑娘,但请温姑娘放心,在下稍后即进宫求圣上收回成命。”
父皇心中欲作何打算?
为何要将温姑娘许配给他?
他一个戴罪的废人,如何配得起她?
这无疑是将她往火海里推!
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害她。
“你怎么求?”温含玉盯着乔越头上虽往后拉开了些但仍半罩在头上的兜帽,觉得碍眼极了,“抗旨?你拿什么来抗?”
乔越低下头,紧紧咬了咬唇,复而抬起头,沉声道:“温姑娘无需担心,在下定能将此事解决。”
他也不知他该如何求父皇收回成命。
可他知绝不能因为他而害了温姑娘此生。
若当真无法,他这条命……不要也罢!
没有了他,敕旨自然也生不了效,往后,她依旧能嫁得个好人家。
再不能因而害了别人。
不能。
乔越这些日子来已生得颇长的指甲因为他紧握的双手而嵌进了他的掌心里,几乎要嵌出血来。
“我是不担心,我只是想知道——”温含玉将托着腮的手放下,敛了面上漫不经心的神色,眉心紧拧,死死盯着乔越,不悦道,“你就这么不想娶我?”
乔越懵了。
她怎是如此想?
他怎会、怎会……不想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