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川城的后半夜凉意很重。
并未盖被的已然睡熟的阿黎只觉有些凉,不由地瑟了瑟身子,翻了个身。
翻过身的她碰到一个暖烘烘的大枕头,自然而然地便巴了上去,继续入梦乡,一直到天明。
许是太久未能好好歇一歇的缘故,阿黎这一夜睡得很沉很熟,屋外天色已然大亮时她仍在睡。
只见她嘴角流着长长一条涎水,顺着她的脸颊流到枕头上,在枕面上晕开一小滩水渍。
脸枕着湿漉漉的枕面自是不会舒服,是以见得她抬起手抹了一把自己嘴角,再把脸往旁侧稍稍挪开些,放下手继续睡。
然当她将手放下时,她觉得她好像碰到了一只手。
不是她自己的手。
阿黎迷迷糊糊地咂咂嘴,一边就着那只手摸了摸。
唔……这不是她的手,那这是谁的手?
阿黎又吸吸鼻子。
怎么好像还有一股酒味?
酒味?手?
不对,这怎么会有别人的手?
本是睡得迷迷糊糊的阿黎猛地睁开眼。
也是在她睁开眼的一瞬间,她懵住了。
只见她的床上并非她一人,还有一个……男人!
不仅如此,他更是睡在她的枕头上,侧着身,与她面对着面,就近在眼前,近到她与他鼻尖险险碰到一起。
更甚者是,她的手和腿都搭在他身上,好像将他当成了一个大枕头似的来巴着。
这男人睡得比她更沉更香,至少这会儿她醒了,他却还是在沉沉睡着。
他乱糟糟的头发几乎将他的眉眼都挡住,浑身一股浓浓的酒味,邋遢惹人嫌的模样。
阿黎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眼眶一点点放大,震惊至极。
这、这是、这是——
那个死八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