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含玉手里拿着的是一块半个巴掌大的方形铸花铜牌,铜牌陈旧,但上边的铸花工艺仍不难看得出其打造师傅的精湛手艺。
铜牌两面各铸着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只是却不是盛放中的梅花,只见那梅花花瓣摇摇欲坠的模样,俨然快要凋谢。
这是一朵正在凋谢的梅花,与梅良所说的那些人胸膛上的黑色正在凋谢的梅花只差了“黑色”而已。
铜牌无法铸色。
梅良拿过温含玉手里的方形铸花铜牌,他那本是困倦的双眼瞬间清醒过来。
这是——
“这是你第一次请我喝酒那日,你带到酒馆里吃面的那个老人给你的吧?”梅良一瞬不瞬地看着铜牌上精致的梅花。
“是。”温含玉微微点头。
那个没有家人容貌可怖只有三根手指头的老头儿为答谢她请他吃面喝酒给她的,若不是那老人家说它能保她逢凶化吉,她绝不会随身带着。
不过,“你怎么知道是那个老人家给我的这块铜牌?”
她若是没记错的话,当时那个老人给她这块铜牌的时候,梅良已经去找面条吃去了。
既是如此,他又怎么知道这块铜牌?
“那个老人把这块铜牌送给你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梅良并未回答,而是又问温含玉道。
温含玉觉得没什么不可说的,自当道:“他说这块铜牌虽然旧是旧了,但是是请人开过光的,法力无边,能保我平安,保我往后遇事都能逢凶化吉。”
天下要有这么灵验的护身符,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病死战死了。
她把它带在身上,无非是觉得它意义好,图个吉利,真靠一块牌子来保她安然无恙,她这条命可有的要交代的。
“这块铜牌的确能够从今往后遇事都能逢凶化吉。”梅良边说边将铜牌递还给温含玉,显然已经看够了?
“什么意思?”温含玉接过铜牌,只觉梅良话中有话。
“逍遥楼段老选中的最重要的人,谁人敢动?”梅良又恢复了他寻日里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什么逍遥楼段老?”温含玉紧蹙着眉,不悦地瞪着梅良,“有屁能不能一次放完?非得我问一句你才会答一句?”
“你不问,那我为什么要回答?”梅良搓搓自己困了的眼睛。
温含玉想了想,觉得梅良说得并没有毛病,她没问,他说来干什么?
“那你现在先告诉我逍遥楼段老是谁?”温含玉心平气和。
“就是给你这块铜牌的老人。”梅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