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没错。”温含玉打断了乔越的话,同时抬手扯扯自己的脸,“我现在这张脸确实丑。”

    “大小姐才不丑呢!”青葵又急了。

    温含玉说完便转身走了。

    她无所谓,她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模样,这是事实,既是事实,又有什么让不得人说的?

    十六直到夜里才敢同乔越说话,虽然他知道他白日里和一个姑娘家吵吵是他不对,可他当时是真的忍不了。

    他们这些人,享的是主子和阿开大哥他们领着将士们打下来的安定日子,现在却没一个人记得主子为姜国的安定出生入死!甚至还骂他是残废盼着他去死!

    主子是为了姜国的安定日子才变成这样的!

    “十六。”在十六送来晚饭和煎好的药时,乔越唤住了他,问道,“塞远的事,可有着落了?”

    “没有。”十六瓮声瓮气的,“问了一天,还是没找着人去。”

    “既是如此……”乔越将手中碗筷放下,对着十六就是深深躬下身,“我有一事有求于你。”

    十六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坏了,赶紧跪到了地上,同时伸手去扶他,急道:“主子你这是干什么!?你要属下做什么属下都会去做的!怎么能说‘求’!?又怎么能对属下行这般大礼!”

    “我想托你到塞远走一趟,将今冬所需的银钱给大伙捎去,可……”

    “属下去属下去!”未听乔越把话说完,十六便急急地打断了他,“不管主子要属下去哪儿做什么属下都在所不辞!主子你快别这样!属下受不起的!”

    乔越虽是直起了身,双手却是紧紧握着十六的手,烛火在他眼眸里晃得厉害。

    “抱歉。”乔越紧握十六的双手在轻颤,“多谢!”

    不过短短四个字两个词而已,却是包含太多太多想说却难以说出口的话。

    男人本就不善于言表。

    常年从军的男人就更不善于。

    “属下知道!属下明白!”仅仅四个字两个词,十六却已泪水盈眶,只听他哽着声道,“主子放心,属下保证完成主子交给任务,然后平安回来!”

    “好。”乔越感激却沉重地点点头,“好。”

    “只是属下不在主子身旁伺候,主子怕是会过得很辛苦。”十六抬手抹了一把眼睛,抹掉那盈满眼眶的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阿开大哥和大家一直这么教他,主子也一直这么教他的!

    “不过是辛苦些而已。”乔越摸索着在十六肩头轻轻拍了拍,同时微微笑了笑,让他放心道,“放心。”

    因为看多了鲜血与生死,乔越极少笑,只有在和兄弟们开怀畅饮的时候,他才会肆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