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风歌儿没有随御驾去襄阳,没有再见到边疆的长河落日,没有再见那辽阔天地,那么她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觉得窒息。

    这几日风歌儿时常在夜梦中惊醒。噩梦中是桓兆那双狠戾绝情甚至有些疯癫的双眸。

    似乎因为那一巴掌,回到未央宫后桓兆没有再来找过风歌儿。但每日中午,桓兆必要风歌儿送糕点去御书房。不管是否刮风下雨,不管风歌儿是否感染风寒,桓兆都要让风歌儿手捧食盒站在御书房外等他。

    若是他心情好了,他便让平德祐将糕点取来。若是心情不好,便让风歌儿在御书房外一站就是两个时辰。

    时间一长,竟还在大楚成了佳话。

    朝臣说,皇后凤驾亲征,于社稷有功,皇上与皇后更是伉俪情深。

    一时之间司马府门庭若市,那些曾在曹景明面前忍气吞声地朝臣和在朝中党羽之间摇摆不定的朝臣纷纷都倒向司马府。

    风砚清也不糊涂,将所有送礼的人都拦在了司马府外。除了最初时虞琰钏收了几个礼之外,再没有送礼的人能踏进司马府。

    而虞琰钏最初收的那两个礼也被风砚清给退了回去。

    当然朝中还有不少朝臣持观望的姿态没有倒向司马府。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风曹之争最后谁胜,还要看宫里两位娘娘谁先诞下储君。

    曹家更是按捺不住,见曹熹月虽然得了圣宠也不见动静,认定了曹熹月是个废物,又寻了一名姿容绝艳的女子送进了宫来。

    这女人名叫曹熹柳,是曹景明从远方亲戚家里过继来的女儿。

    曹熹柳与曹熹月有几分相像,若单论容貌还略逊了曹熹月几分。但她一双眼睛却是生得极好,一双眸子未语含情,流转顾盼之间让人顿生怜悯。曹熹柳人如其名,身子单薄,人如弱风扶柳一般,更是让人我见犹怜,活脱脱的一个病西施。

    这日,风歌儿又在御书房门前等着桓兆,曹熹柳迎了上来:“姐姐这么大的日头怎么不撑把伞?”

    说着曹熹柳为风歌儿撑着伞站在一侧,那乖巧的模样让人挑不出错处来。但风歌儿心里清楚,如果曹景明送进来的真是一个像她模样那般无害的人,那曹景明恐怕是摔了脑子。

    风歌儿淡道:“小曹妃,今日怎么想到来这里。”

    曹熹柳轻轻一笑:“我方才原本在园子里看见了姐姐,见日头这样大姐姐却未撑伞,这才想着给姐姐送把伞来。”

    风歌儿似笑非笑地看着曹熹柳:“那本宫与小曹妃还真是有缘,本宫难得逛一回园子,倒是让你给遇到了。你这心思本宫心领了,不过到没见你对你本家姐姐这样好。”

    曹熹柳赧然道:“熹月姐姐嫌我愚笨,不肯与我说话。”

    风歌儿淡淡一笑,没有说话。正巧桓兆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

    他看见曹熹柳眉头一皱:“你怎么在这里?”

    曹熹柳怯懦地一笑:“臣妾见日头晒,给皇后姐姐送了伞来。”

    桓兆讥讽一笑:“你有这么好心?”

    曹熹柳眼圈顿时红了,好似受了莫大委屈似地:“臣妾是仰慕极了姐姐。姐姐凤驾亲征是大楚的巾帼英雄,臣妾进宫前就听闻了姐姐的盛名,一心想着与姐姐亲近些才好,没想到碍了皇上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