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追查冬蝉 审完张小凡后,公安主要领导余连长、谭指导员、苗小丫、邬排长、吴树生,开了个案情研判会。 余连长简单讲叙了审问张雪花、张小凡的经过,然后说:“根据证物和张小凡兄妹供述,张小凡兄妹杀死肖花的情节与肖花死亡的状况相符,从肖花嘴里找到的花色纽扣,与张雪花衣服上缺失的花色纽扣一样,无论是布质、新旧、做工,都相符,张雪花也承认那花色纽扣就是她的。 “而两人伪造肖花自杀,把门闩闩上的操作,与现场勘查的状况相符。 “至此,杀死肖花的凶手已确定是张小凡兄妹。但他俩是主动去杀人,还是受人指使,现在还不清楚;张雪花自认是冬蝉,这疑点实在是太多。” 说到这,余连长把审问记录放在一边,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来,再说下去:“冬蝉是刘老二的手下,地位很高,与张雪花的经历相差甚远。因此张雪花是冬蝉,可能性并不大。 “从山猫那截获的情报诗来看,笔迹秀丽,像是女人写的。按汪玉英揭发,肖花是冬蝉,这可能性稍大。只是作为地位极高的土匪,她有时间可以从容逃走,她的上头也有时间通知让她逃走,但她留在商行里给人杀了灭口了,这与常理很有相悖。故此,若肖花是个潜伏土匪的话,倒象似个无关紧要的土匪。 “所以,她被杀,与冬蝉的身份很不相符。 “马青是拉梁路金下水的人,她也是刘老二的远房亲戚,但她年纪更小,是冬蝉的可能性最低。 “现在,有三个人嫌疑是最大的: “第一个就是张小凡、张雪花的父亲张威龙。张小凡兄妹这么快承认是他俩杀死肖花的,除了物证外,他俩还有丢车保帅,保护自己父亲的动机。 “根据审问被抓获的莫有天等人,有人供认张小凡是乌徒山的人。但没人说张雪花是乌徒山的人。张雪花可能是其它山头的人,或者是她大哥的帮凶。 “张威龙若是冬蝉的话,他让自己的儿子加入其它山头,方便情报收集。这也是有可能的。 “第二个就是马青的父亲马来金。他是刘老二的亲戚,年龄44岁。若是潜伏的土匪的话,他的资格老,有靠山,不可能做虾兵蟹将的。据陈玉红说,要她送情报的,是个年约40岁的男人。马来金的年龄接近。但怪的是,陈玉红知道马青的家,她应该见过马来金,但她没说马来金就是要她送情报的人。 “第三个就是陈玉红了。我们最先怀疑的就是她。现在苗队长已查明,她在青楼里身份特殊,是唯一一个卖笑不卖身的人。她可能是青楼的真正老板,也有可能是刘老二的女人。 “当然了,也有可能,冬蝉并非以上这些人。” 余连长说完,就让大家有什么意见和补充。 大家都觉得这些人似是又不似是,很难判断得出结果。 经过一番讨论后,大家决定去找西门口夜来香青楼鸨母,看看能不能问出幕后老板是谁,并从关押的土匪俘虏里面,能不能得到冬蝉的线索。而对于张威龙、马来金,以及两人的其他家人,都要暗中监视。 (20200304)由于现在全县解放了,境内要塞已有自己人把守,县外的土匪还没有动静,加上刚刚绕道消灭一线天南面的敌人,战士需要
休整。因此,余连长决定利用这段时间,看能不能揪出冬蝉来。毕竟冬蝉一天不除,这个会投毒的土匪对城里的安全,会有重大的隐患。 第二天,余连长和艳倩带着几个人,来到城西陈唐心村。在查封西门口夜来香青楼时,鸨母陈风骚的登记地址就在这里。 陈唐心围不大,只有几十人。村里有民兵小组,由于全县已解放,村里并没有民兵放哨。一个民兵背着枪正往田里去,见到余连长他们,他忙上前敬礼:“余连长,你们巡逻巡到这里来了?” “不是。我们是来找青楼鸨母陈氏的。”余连长忙回话。由于陈风骚名字不雅,他不好直说,就说陈氏了。 这个民兵叫陈家福。他忙说:“连长,我带你去。” “同志,她的真名不是陈风骚吧?”艳倩觉得没人会起这句字的,应该是花名。 “听老人说,她真名真的不是叫陈风骚。”陈家福边走边说,“由于她年轻时就放荡随便,后来竟到青楼里做那活了,村里人就叫她做陈风骚。她的真名,我就不知道了。” 陈唐心后面就是西风口北山。余连长见他带着大家向西风口北山走去,有些惊讶:“她住在山上吗?” “对,她现在就住在山里!”陈家福神秘地说。 很快,来到山脚,陈家福一指一座坟墓说:“连长,她就‘住’在这!” “她死了?”大家大吃一惊。来时,大家哪想到陈风骚会死的? “对,她死了!”陈家福想了想说,“她是前些日子死了。” “能说准确时间吗?”余连长觉得在这当口陈风骚突然死了很可疑,那她的死亡时间就变得很重要了。 “是3天的时候。”陈家福又想了想,“就是连长你们从一线天攻打土匪还没回来的时候。” 余连长带兵绕道去偷袭敌人,已告知战士和民兵,不能把绕道的事说出去。因此,陈家福还不知道余连长他们是绕道偷袭的,还以为是从一线天直接攻打敌人的。..\ 余连长来到坟墓看了看,发现坟墓的土还很松、很新,还没有草芽,这确实是新坟墓。若是5、6天,草芽就会冒出来了。 余连长知道陈家福说的是真话,但他觉得很蹊跷,还是忍不住脱口而问:“她真的死了?”见陈家福点点头,他就问:“她有亲戚在这里吗?” 在49年村民登记村民证时,县户藉里有档案资料,陈风骚没嫁人,住地是父母家,也就是出生地。家里父亲已亡,有个大哥早年失踪,家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所以,余连长知道陈风骚没有家人了。 “她有个大伯的,名叫陈铁。”陈家福就要跑,“我去把他叫来。” “不用了,我们回村里到她家里看看。”余连长觉得先到陈风骚家里勘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她是怎么死的?”艳倩见丈夫居然没问,就忍不住问。 “摔死的。”陈家福回答,“听说摔得面目全非,太恐怖了!” 艳倩听了心里一个唐突,她以为丈夫会有大的反应的,没想到丈夫只是一声“哦”,就没下文了。她不知道丈夫葫芦里卖什么药,见他淡定不问,她也不问了。 大家来到陈风骚的家。这与村里普遍的泥砖起成的茅房不同,是砖瓦房。陈家福解释说,陈风骚在城里做那个,赚了些钱,就把原来茅房换成砖瓦房了。 房子虽然是砖瓦结构,但与其他村民房子模样差不多,有一个房间,一个厨房,两房是并排的。厨房和房间一样大,有灶头、冲凉房,也是兼做饭厅客厅的。多数村民都是这个样子的。 冲凉房比较简单,是在角落里用布围成的,还放着一个尿缸。 灶头是个中灶,有个铁锅。煮饭、炒菜、烧水,都是用这个锅头的。 厨房里还有两张竹椅,还有张饭桌。这在村民里,是比较少见的。因为民村吃饭时,菜是放在灶头上的,好少有桌子的。但村民多有厨柜,是用木板简单钉成的,用来放碗筷、油盐等东西。这里也有个厨柜,但比较精致漂亮,两扇柜门还是用网纱做成的,这在城里也比较少见。 大家在厨房里查看一会,没发现什么,就到她的房间里查看。 房间里有两张床,靠门的是张小床,里面的是张大床。这也是村里人常见的摆置:大床是主人床,小床是小孩床。 房间里还有个村民少见的双扇门衣柜,里面放着许多衣物。艳倩和荷花把衣物一件一件地拿出来查看,也没发现什么。 大床是雕花大床,是曲梨做的,做工很精致。床铺放得整齐。这显示主人生前并没有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