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的夜晚很凉,舞姬裸裸的身体温和胜暖玉,好像刚刚并非从冷水中沐浴而出。
周染长长的舒出一口稀薄的雾气,紧锁的剑眉稍稍松弛,转身便把灰袍外套披在血色舞姬的肩膀,同时的还有一柄紫幽的刀刃架起。
“他们人在哪里?”
柴房的门给风推开,挨墙的草垛有打开的地道入口,周染仔细窥听静到可怕。
血色舞姬捂着灰袍坐在河旁青石,打开放在包裹里的干燥毛巾擦着湿漉漉的黑丝。
“小孩我让两位侦察兵给救出,剩下的几千镇民都逃入不落枫树林内,”血色舞姬话到一半竟莫名的哽咽,谨慎的打量周染,仍旧把实话说出:“我手下的五百马刀帮小弟全部派去追杀,估摸不会剩下多少活种。”
周染握刀的手骤然暴紧,自刀身散发的妖气缠绕身体像从地狱爬出的浴血罗刹。
“死了多少个,我会全部都算在你的头上。”
“那些小孩的命莫非还不够抵我的一条命?”
血色舞姬带着些许希冀的看着周染,“马刀帮的舵主只是在奉命行事,周公子任职钢泽镇的侦察兵,规矩和行范应该比我懂。”
“也许!”
周染转身就从府邸后门进入到不落枫树林,血色舞姬踏着暴雨梨花针紧随,“周公子,我帮你!”
周染踉跄中差点从树干摔下,危险时刻所幸及时握住悬挂的锥形钢丝,“你是不是有点糊涂,我待会可会对你的手下痛下杀手,你怎么帮!”
血色舞姬脚尖点踩在插入树干的暴雨梨花针半寸,月光照耀下的沐容带着杀意:
“我帮你一起杀他们!”
“从来没有见像你这样的疯子,你究竟想干嘛?”
“我做错了事情,希望周公子能原谅自己。”
“用不着,你是马刀帮,我是中州幕府的门客,两者生来就是死敌,你若想打,我们现在就战。”
周染持刀持悬空两根枫树之间,两侧的锥形钢丝稳稳的拉直。
血色舞姬踢出暴雨梨花针半空踏力跳到锥形钢丝上,双手摆开向着中间的周染玉步走来,“我派来钢泽镇的目的是来烧杀劫掠的,并非必须和你为敌。”
见血色舞姬离自己越来越近,周染收回外放的锥形钢丝,前者顿时因为踏空往十几米高的空中坠落。
“啊!”
周染本以为血色舞姬会用暴雨梨花针摆脱危险,不想她居然什么防范都没有做,硬生生的从十几米高摔下,骨的声音清晰入耳。
躺在湿润的草地,血色舞姬就像滩烂泥,周染捂着脑门隐约有些头痛,明摆着的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