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许多,还不知道阁下尊姓大名。”
青年含笑,道:
“在下李文柏。”
禹宏才神色微变。
三重门后凉亭之下,有白发老翁皱眉苦思许久,然后极为慎重下了一棋,然后似乎觉得颇为满意,抬起头来,笑着对那女子道:
“你师父要把天下第一庄交给你,下面那金鼎会再怎么说,也是个不差的门派,就这么放着不去管?”
“门主一手分金刀虽然名气俗气得很,可是却不差得很,分金断玉,轻而易举,在江湖上也广交朋友,你认识一二,或者也有些助益。”
和他对弈的女子年纪不过只有二十岁左右,穿着紫色白色交织的裙装,右手上有一处棱形机关仿做护腕,神情平淡,又远远说不上是冷漠,抬手拈起白棋,下在棋盘山,吃了几枚黑棋,道:
“不见。”
白发老人笑道:
“怎么,还看不上人家金鼎会的少主了?我看那小子的武功也不算差,人也俊俏大方……起码比起前次来的那懒散道士大方得多啦。”
说着便感觉到前面女子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冷意,干笑两声,转而道:
“你上次开了山上侧门,放那一大一小两个道士进来转了一圈,还请他们喝了茶,今日人家来找你,怎么连见一面都不见?要知道,微明宗比起金鼎会,还是不如些的。”
“更何况,你那个师弟比你可要殷勤得多了,那小子连做梦都想要继承天下第一庄庄主的位子,现在肯定已经在第二重门那里拦住了金鼎会的那个小子,他本来就是你大师父的孙子,你不担心?”
司寇听枫淡淡道:
“担心?”
“金鼎会不过是商人逐利,所以来此,不过借势,他日若我庄失意,这种人必然弃我而去,献媚于他人,不过是墙头草罢了,只要武功够,何必在意。”
“江湖上墙头草多的是。”
端详着棋盘上纷争,复又下了一棋,不紧不慢道:
“海纳百川,因其之大,而不是殷勤求索。”
“因其大,则百川自来。”
“师弟只是以大师父为傲,却从不曾知道,大师父的地位并非因为他是天下第一庄庄主,而是这一处山庄因大师父而被称之为天下第一,无双无对。”
“他若想要这山庄,我自然给他。”
“纵然没有了这山庄,只要有大师父一掌惊涛的武功,我所立处,便是天下第一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