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奉恩一动不动坐了有一会儿了,面前的参汤早已没了热气。
“太子妃,再不喝就凉了。”
江奉恩这才回过神,喝了半口,嘴巴里一股子苦味,舌头都涩了。
“今天怎么熬的这么浓?”他将碗推到一边,“不喝了,抬下去吧。”
陆延礼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江奉恩说话,婢女抬着盘子出来,他瞥了眼碗里没怎么动过的汤,用勺子喝了一口,朝着婢女挥了挥手,又缓步走到江奉恩身侧坐下。
江奉恩没有看他。
“父皇今日赏了不少东西,我已经叫人搬进隔壁了,有几样新奇漂亮,你待会儿去看看。”
江奉恩点点头,没说什么。
陆延礼又抬起手碰了碰他的耳垂,“今日有人贡了一对翠玉耳环,我当时瞧着便觉得衬你。”
“男人戴耳环,不伦不类,再说……穿耳很痛。”
陆延礼笑笑,“我知道,我也舍不得让你去穿。”他用指腹揉了揉江奉恩的耳垂,圆润肉厚,若是打上耳眼定是比常人要痛上许多。
说话间,新熬的参汤又抬进来,还冒着热腾腾的气。陆延礼从婢女手中接过,“你现在身体还虚着,得多喝点这些东西才能补回来。”他舀起一小勺吹了吹凑江奉恩嘴边,“别挑嘴,嗯?”
江奉恩皱着眉,“很苦。”
陆延礼便又喝了口,尝了尝。
“不苦了,我叫他们熬得淡了许多。”
江奉恩这才愿意张嘴喝上一口,刚尝到那味道就皱紧了眉。
“还是苦。”他说道,不愿再喝了。
陆延礼将勺子放回碗里,递给婢女。
“去叫宫里的御厨来重新熬一蛊。”
说完他拉起江奉恩的手细细摩挲,问:“生气了?”
“是父皇指婚的事?”
江奉恩没说话,他又说,“晚宴上都是藩国臣子、朝中重臣,若是拒了这婚便是不给李家体面,父皇会不高兴。”
“我身为太子,府里不该只有太子妃,我没有理由拒绝。”
“但无论如何,我心中只有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