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十年,总有一天能叫他消气。
陆延礼又站了会儿,没听见屋里的动静,便转身离开了。
“太子妃,殿下已经走了。”
江奉恩点点头,又是看着窗外发呆,不说话了。
午间时,江奉恩在青江屋里与她亲近,陆钟弈刚吃过饭就来了,见江奉恩抱着青江,他便乖乖地站到江奉恩身侧,有些羡慕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阿娘……”
“吃过午饭了吗?”
陆钟弈点点头,又看着母亲道:“阿娘,父亲说过几日就要送我去学堂。”
江奉恩顿了顿,他记得宫中的皇子到五六岁入学,可陆钟弈如今才五岁不到。他看了眼陆钟弈低落的模样,抚了抚他的头,安慰道:“早些入学不算坏事,许是阿弈聪明,父亲才叫你这么早入学。”
陆钟弈撇着嘴挤到江奉恩怀里,其实他并不厌恶去学堂,只是想多待在母亲身边,这些日子他总觉得母亲变了些,虽依旧待他温柔,他却隐隐觉得与之前哪里不太一样。
看着怀里的两个孩子,江奉恩叹了口气,亲了亲陆钟弈的脸颊,“入了学堂之后可不能像如今这样撒娇了,招人笑话。”
陆钟弈的小脑袋又往江奉恩怀里拱了拱,闷闷地“嗯”了声。
陆钟弈走后,江奉恩突然问道:“西苑起火的地方怎么样了?”
他记得西苑里只有湖心边上的院子是整理出来的,这院子有一条小道,可以正通往陆延礼的书房。
小悦说:“已经住不了人了,湖心边上的院子还空着,本是要给江公子住的,但殿下又叫人清扫了偏院,要整理好之后便叫他去那地方住。”
江奉恩没做什么反应,垂眼看着怀里的青江,又问:“钟弈这几日都没去他那儿?”
小悦忙说道:“小世子一开始本就是喜欢他从外藩带来的器物才总去找他,现在焚烧得一干二净了,世子便也没兴趣再过去。”
顿了顿又补充了句,“世子还是亲您的。”
江奉恩半响没说话,很久之后道:“是我太宠惯了他。”
听江奉恩这么回自己,小悦没忍住多说了几句,“世子聪慧招人疼,皇上不也总叫他去宫中玩耍,宠着也是应该的。现在又是年幼,不知事,轻易就会被人哄骗了去,亲近别人了。”
听见她的话,江奉恩莫名顿了下,像是在想什么,直到连怀里的青江都睡过去他才回过神,自顾自地点头,“也是。”
吃过晚饭之后,李茹绪将父母送出府去,轿子离开很远她仍没动,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
本是和母家团聚的时候,可他们见到她时却事事围着陆延礼。听说俩人这么久还未圆房,父亲脸色气得铁青。陆延礼登上皇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若是她如今怀上子嗣,等入宫之后最不济都能得个妃位,李家至少在后宫能有人帮照着。
父亲行事清廉端正,多受百姓爱戴,但底子里却仍是追名求利,丝毫不放过一丝可以利用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