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奉恩被带到了陆岱景的房里。自大从牢里出来,他整个人像是失了魂,走路都差点脚绊脚,陆岱景一把提拎住他。
瞧着他那张苦瓜脸,像把心留太子那儿了。
“还说你对他无情?”
没听到解释,陆岱景便掐住了他的下巴,那人终于直愣愣地看过来,一张苍白无力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盯着他。
“陆岱景。”他突然开口叫他的名字,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如此这般羞辱我,你满意了吗。”
陆岱景一愣,后脊骨突然窜上一股寒意,竟凉得他浑身刺痛。
“你……”还没想清楚要说什么,手却是先动了,他捂住了江奉恩那双冷冰冰的眼睛。
屋里安静下来,他看不到江奉恩的眼睛了。
“当年的事是我错了。”江奉恩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就自顾自地用他没被捂住的嘴巴开口。
“我不该踩灭你的忌火,不该擅自进你宫门,不该纠缠你三年,不该……”尽说过去的那些事,像在忏悔过错。
“最不该的,是求皇上赐婚让我嫁给你。”
陆岱景心里一顿,莫名耳朵一阵鸣响,手心被睫毛轻刮了下,他猛地收回手。
江奉恩便睁开眼睛,那双冷酷的眼睛望向他。
“想必殿下这么多年来心中仍是憎恶着我,等着我的道歉。”
他毕恭毕敬地在陆岱景面前跪下,“殿下,我有悔,曾经的种种,是我不应该,是我做错了。”
陆岱景定在原地,身上的痛依旧不减,尤其是胸口,快要破裂开。
江奉恩说他有悔。
他突然想起那年江奉恩才刚缠上他,整日来他那冷清的入溪宫。他自是不喜欢如此吵闹的人,便用谣言吓他,“你可知道下人们为何不敢进入溪宫?”
“当年怡妃在这里发了疯,最后吊梁而死。宫人们说她死后屋里总传出凄厉的哭喊,若是待在此地,就会被她......”见江奉恩那哆嗦的模样,陆岱景没再说下去。
“那你为何不怕?”
“噢对,她是你的母妃,不会害你,只会护着你。”
“那我也不怕。”
“我对你并无坏心,怡妃娘娘不会害我的。”
陆岱景眼睛眯了起来,“她可厌恶我得很,再说鬼可不跟你讲道理。到时候若是缠上了你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