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冰美式。”
声音带着冷冽，如二月寒风一般，仔细听还有过电一般的喑哑。
陈簌觉得熟悉，一抬头，瞬间喜上眉梢：“戚医生！”
只见戚毓穿了一件黑色大衣，带了一个宽大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楚眼睛，但露出了清减的下颏，白得如同一块透玉，毫无血色。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我还想好好感谢一下你呢！”
陈簌的圆眼带着笑意，几乎笑出一朵花来，赶忙做了一杯咖啡递给了戚毓。
戚毓上下打量了一圈面前的人，陈簌穿着奶茶店一致的蓝色制服，带着个英文字母的帽子，即使带着口罩也能看到那张带着笑意的圆眼，明亮缀着光，格外惹眼，像是在黑暗中发光的玻璃球，薄唇轻启：“什么时候下班？”
陈簌呆了一下，不知道戚医生会问这个问题，他看了下墙上的时间，已经快到换班时间了，“马上！”
戚毓抬眼看了他一眼，端着咖啡转身坐到奶茶店的角落位置，坐下等待。
陈簌急匆匆地跟同事商量了一下，就连忙换衣服收拾着出来了，生怕戚医生等太久。
“久等了久等了……”
陈簌穿着个外套，不再是往常的荧光色冲锋衣，而是个毛茸茸的羊羔外套，现在已经入秋，衬得他整个人看起来软绵绵的。
说起这个衣服，陈簌住到贺行川家的第二周，他就发现自己原来的衣服全都换了一番，他跑去问贺行川，对方不以为然，反问他：“不喜欢吗？”
喜欢是喜欢，但他之前的衣服还能穿，多浪费啊……
而且莫名让人破费，怪不好意思的。
陈簌脸皮薄，找到奶茶店工作以后，就天天在家煮奶茶给对方喝，以作报答。
陈簌和戚毓并肩走出奶茶店，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睁大，“唔——再等一下，戚医生！”
飞快走到隔壁的彩票店，在柜台前面，踮着脚看彩票店墙壁最新的开奖号码，并跟老板搭话，看起来无比熟稔的样子。
不一会儿，他就颠颠地小跑回来，手里拿着几张彩票，打开外套，珍重地放到衣服内兜里的小包包里，做好一切后，对着戚毓腼腆一笑。
“不好意思哈～”
戚毓把陈簌从彩票店出来到现在，展现的情态一丝不落地落到眼里，面前的这个人，整个都沉溺在幸福之中，如同一朵向阳花，即使开在断崖上也朝气满满，是和白薇薇截然不同的情态，或许白薇薇也曾如此，只不过是已经开败了。
那面前这朵花什么时候会开败呢？还是会被人提前采撷揉碎？
“戚医生，你是不是不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