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幸和A字裙忍着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尾随的恐惧感,哆哆嗦嗦打开了第二扇储物间的门。
这是存放武器的储物间,A字裙甫一进门就和一具铁盔甲的面具贴了个脸对脸,惊得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上的蜡烛都在地上摔灭了。
钟幸忙把烛台放在门边的长矛架上,腾出手来扶她。
借着烛光,祁天然注意到,盔甲的铁脚边有一道长长的拖拽痕迹,顺着痕迹看过去,墙角有两个清晰的没有灰尘的脚印,和盔甲的大小吻合,看起来就像在他们进门前,谁有意把在角落里放置了很久的盔甲推到了门边,想吓他们一吓似的。
很显然,这个目的在A字裙身上得逞了。
A字裙摔了个大马趴,自觉丢了面子,站起来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
大约是气狠了,似乎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那种没有丝毫经验的胆小鬼,她连最初的恐惧也忘了,操起长毛架子上的烛台就往里气呼呼地走。
有人打头阵,祁天然也乐得清闲,举着晃悠的烛火慢吞吞跟进去,钟幸则无奈地挠挠头,捡起地上的蜡烛,来跟祁天然借火重新点燃。
门边是一溜儿长矛架,架子上竖着不少长矛,因为长时间没人维护而长出了斑斑驳驳的锈,再往里走,有一些宽背的铁刀横在木头架子上,地上则堆叠着几卷沾满污渍的麻绳和一些看不出作用的铁钩,还零落地散着些匕首之类的小玩意儿。
祁天然捡起一把匕首对着烛光仔细打量,发现铁质很差,是那种在潮湿的空气里放置一个星期以上表层就会被氧化的材质,幸好这里空气十分干燥,至少让匕首还是匕首的样子,没有完全变成废铁。也从侧面说明,这个副本的科技树发展得非常不怎么样。
不过对于居住在这种阴暗不透风的城堡里用牛油蜡烛照明的年代,幻想完整的科技线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滋——滋滋——”
铁器轻移的动静极其细微,尤其在三个人脚步声的掩盖里,几乎无法辨认。
但这过于细小的声音却被祁天然的耳朵敏感地捕捉到了。
她和胸口的人偶同时仰起脖子。
一把沉重的铁剑从架子最高处滑落,不甚锋锐但绝对够沉的剑锋冲着祁天然纤细的脖子重重砍过来。
意外发生在一瞬间,钟幸压根没有反应过来,当他想伸出手去推开祁月的时候,就发现这是徒劳无功的,根本来不及,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幕惨剧在面前上演。
此时直播间内——
【啊啊啊啊——我不敢看,这样的退场对一位小萝莉来说实在太残忍了】
【一人血书求打码,场面太过血腥我承受不来orz】
【楼上新人吧,轮回直播间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打码,心脏不好的还是自动退出吧,免得吓出病来无人替】
偶尔有几个帮忙辩解的说你们忘了这是个身负bug的大佬吗押一根黄瓜绝不退场云云,也被一溜儿惊叫的弹幕刷过去了。
实在是锈铁重剑凌空劈萝莉的画面实在过于有冲击性,摄像头又是无死角拍摄,过于逼真的沉浸式体验让人大脑一片空白,除了当场死机三秒钟,啥有效应对都做不出来。
祁天然看到那把剑的时候,内心的崩溃其实也并没有比直播间观众好到那里去,但他这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情况越危急,他的内心越冷静,哪怕危急到要被斩首了,他也没有自乱阵脚,毕竟他最大的依仗,他的隐藏奖励就坐在他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