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结束,许倩和苏锦年没吃两口,反倒都被叶多少吃进自己肚子里。
许倩苦着脸,眸里蕴藏的鄙夷正一点一点溢出来,她拽着百褶裙健步如飞逃出由苏锦年和叶多少围成的蜜罐里。
叶多少看着许倩匆匆逃窜的背影,再想起她之前说的话,心里咯噔一下,倒不是因为苏锦年的隐瞒,即便是这样,她也有权利知道他的过去,她的脚掌像黏了胶水般粘在包厢的地砖上,硬是苏锦年如何用眼神暗示她都一动不动。
苏锦年双手环胸,一副看戏的表情,“怎么还不走了?”
叶多少目光带抢,迎着他的眼神一阵扫射,“是你自己说,还是……”
苏锦年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小姑娘,火气别这么大嘛!消消火消消火。”
叶多少瞳孔充满戾气,小脸绷紧,怒气冲冲的别过头。
苏锦年掰过她水嫩白净的脸蛋,用力的捏了两下,像是能捏出水来,“别那么小气嘛!”
叶多少目瞪口呆继续保持沉默的姿态,如果他要是再不说,她凤眸里灌满的酸水即刻倾泄愤发,苏锦年见状突然心里像有马蹄溅过,慌乱无比,他立马投降,“好了好了,我全都告诉你。”
这下叶多少绷紧的小脸立刻松懈,随着他来到车内。
另一边医院内。
姜沫守着老人的病床,看着她血肉模糊的半边脸,挂着的氧气罩,全身上下被撞的浑身是伤,没有直接撞死已经是上天的眷顾,只是还未脱离危险期,是生是死扔不知道。
她瞳眸盈满悲痛,撕心裂肺的吼声充斥着房间的整个角落,那可是她至今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奶奶,唯一的亲人,从小抚养她长大,一直照顾她,直到现在还在为她们贫瘠的生活而劳累奔波,她还未出人头地来孝敬她,甚至还总让她操心。
姜沫看着老人两鬓斑白的银发,泪水像撒了椒盐般徘徊一片,侵蚀了衣襟,她因害怕失去和心存恐惧而浑身颤抖着,她不知道那微小渺茫的希望会不会降临,她只想让她的奶奶快些醒过来,哪怕是唠叨她,打她,骂她都好,只要她尽快脱离危险。
肇事者赔偿了奶奶的医药费住院费所有的费用一并承担,既然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就无法再改变,她只有选择接受它所带来的不幸的同时,期待着会有奇迹发生。
成哥拿着一盒粥来到病房内,看着姜沫日渐消瘦的脸,心里的担心愈发叠加。
他还是一贯的西装革履,好像每次都是刚谈完生意过来,他搂过姜沫颤栗的身子,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荡漾在姜沫眼眶蓄势待发的泪水再次翻涌的一塌糊涂,她很用力很用力的抱住成哥宽博的脊背,仿佛用了毕生的力气,她彷徨无助的眸盯着一个方向呆滞,声音软糯像没了气息,“成哥,你知道的,荣华富贵什么我都可以不要,我只想要奶奶,从前的我甚至比奶奶还刁钻刻薄,我嫌弃我自己的身世,我只能用外在的虚荣来遮掩我内心的自卑,可是现在,我只要奶奶活着,我不想再惹她生气,我也不想再和别人攀比,不想因为一点点小事就斤斤计较,虽然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我不能没有奶奶。”
她越说情绪越激动,字字句句发自肺腑。
成哥捧着她泪眼模糊的脸,他知道,现在一切的慰藉都不能抵消她内心的惭愧和担忧,他只有陪着她,在她难过之时让她有膀臂可以依靠,在她蓬头垢面悲痛欲绝之时告诉她笑一笑不要忧伤,即便最后现实骨感无处遁逃,他依然会牵着她的手一起听远方的歌谣
……
新年将至,家家户户热闹非凡,城市里的一些店铺均关掉,在阖家团圆其乐融融的氛围里迎来了新的一年。
叶多少的餐厅也不例外,她拿着新年红包,心情愉快的走在光秃秃的马路边上,打电话给叶父叶母拜年,虽然手背冻的通红,可心却是暖的。
她到达宿舍之时,空无一人,虽然只有除夕这半天假,可每个同事都无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