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朝摇着酒囊,在没有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水声之后,脸色有些失望地将酒囊透着木屋的窗户扔了出去,而后才看向叶红鱼说道:“我刚才的沉默只是因为后悔没有多给那个老牧民一两银子,要不我现在就会有一个装满了甘甜马奶酒的大酒囊那,所以,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而且我也知道你们西陵的人很无聊。”
叶红鱼手中的细柴应声而断,看向叶朝的眼神充满了怪异。
“怎么了?”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自恋?”
自恋的人从来不会认为自己很自恋,也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日常行为谈吐会自恋。
先不说叶朝是不是一个自恋的人,反正他不会承认自己自恋。
“没有。”
“那今日有了,你很自恋。”叶红鱼将手中断成两截的细柴扔进了柴火中。
场间再是无声……
许久,当那两根细柴彻底变成灰烬之后,叶朝看向叶红鱼问道:“听皮皮说你是知守观的第二恶霸?”
听到陈皮皮这个名字,叶红鱼抬头,看向叶朝再是问道63叶红鱼的眉头蹙起,因为叶朝的话充满了对昊天的不敬,而她信奉的便是昊天。
“昊天造就世间万物,世间万物受着昊天的荫泽而生存,这本就是苍穹之下最本源的道理,且是大多数人的认知,而你现在的认知违逆了整个世间,很危险。”
叶朝笑着看向一脸冷冽的叶红鱼,说道:“你这是在提醒我?”
叶红鱼摇头,道:“我只是不想让你那充满了无知的认知影响到黑黑。”
“那我问你,假如有一天,昊天让你死你会去死吗?”
叶红鱼没有再看叶朝,因为这个问题很无聊,他们西陵之人皆是代替昊天的旨意而领导世间众生,昊天又怎么可能会让他们死?
不过在沉默间,叶红鱼也在问自己,如果昊天让自己死,自己是否要死?
她的表情如之前一般冷静让人无法看出她心里真正所想,但叶朝发现,她握剑的手比之前重了几分。
拿起马奶酒喝了一口,摸了摸一脸疑惑的小麻雀,叶朝的心情变得很是愉悦。
一位骑着白马的青年自漆黑的天穹中走出,他亲身感受到了漆黑夜幕给世间带来的寒冷与绝望,也感受到了自己在那夜幕之下真的会恐惧。
不过,他手中的剑却还在滴着鲜血。
夜幕下早已没有了野兽的存在,那么他剑上的血只可能是来自那些未能撤离荒原但却坚强活着的荒人妇孺。
即使那里只有绝望,但是昊天的仁慈不会照耀被遗弃的荒人。
看着被冰霜覆盖的山坡,他驱马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