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垣忻觉得周恒翗在火场里烧到的不只是身T，还有脑子。
他顿了半天，确认自己刚才有听清楚周恒翗说的话，把所有的字在脑袋里回忆过一遍，再接着去看周恒翗，後者的脸sE淡然，就这样看着他，彷佛那惊天动地的话不是他说的。
看周恒翗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彷佛如果他不打个头就要这样子耗下去，只好勉强开口道：「……你什麽意思？」
问完他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周恒翗讲话的时候口齿清晰眼神清明，显然非常清楚自己说了什麽，就看他要怎麽回答。
周恒翗听他这麽说，挑了挑眉，「我觉得我说得蛮清楚的。」
陆垣忻：「……」
这是不肯认帐了吧？讲完又反悔了？
陆垣忻心情有点复杂，说实话他自然对周恒翗没什麽厌恶之心，一开始的一点矛盾早就消失殆尽，现在当然不可能跳到喜欢得要Si要活的阶段，但要说完全没心动过……那一定是假的。
或许在曾经某些相处的时刻，他对周恒翗动过心思。
周恒翗看他的表情就觉得好笑，要是他没有经过这一遭，陆垣忻和他说这样的话他大概也茫。
他没有什麽渐渐喜欢上陆垣忻的确切过程，大约只是在这阵子的相处下来慢慢动心，接着在火场里的那刻，人生种种过往在眼前走了一遭，占得最多的是这个人的影子。
於是周恒翗反应过来，他喜欢陆垣忻。
他这个人对感情方面向来没什麽敏感度，从不觉得自己三天两头在意陆垣忻这样的念头是否有哪里不对，直到几个小时前他想到可能没法子再和陆垣忻一起办案子了，多想了一点，接着才发现这件事。
看起来挺蠢的，他也这麽觉得。
周恒翗不是什麽扭扭捏捏的人，喜欢就讲，主要是为了自己心里痛快，他可没觉得陆垣忻会理他。再说依照陆垣忻的个X和职业素养，他要假装两个人之间没发生过什麽事继续当同事绝对是没问题的。
他喜欢陆垣忻是他自己的事情，陆垣忻想做什麽反应是他的选择。
陆垣忻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麽，他乍听完周恒翗的话是茫然，完了之後心情复杂，茫然、诧异、不解、匪夷所思……还有一丝丝开心。
他疯了吧。
江平书几个人不只调侃过他一次了，每次都被他怼回去，除了他自己嫌烦以为还怕周恒翗误会，他们两个的感情可能还算得上可以互相嘴的程度，但开这样的玩笑就有点过份了。
周恒翗抵不抵触这事他不知道，但总归没有熟到那份上，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结果现在呢？
陆垣忻真想回到过去缝上江平书和宣则恭的嘴，那两个人都说了些什麽，居然还真给猜中了。
陆垣忻在神游，周恒翗却觉得很好笑，扬起了嘴角，看人一句话都没有要说的意思，总算发了良心，道：「我就是和你说，没有别的意思，考虑是让你想想还要不要用我当下属，其他的你随意。」
陆垣忻收回发散的心思，眸子向他瞥去，淡淡地道：「你就觉得我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