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当真半点都没有哄司徒玦,近靠近安葬夏雪岚的山庄,就已看到了满山的花。
雪岚山庄并不大,但着眼看过去,也能看出处处用心。
这里的一亭一阁俱在陆晓心中,她不必费心思量就将山庄的布置细细讲给司徒玦听,见司徒玦在一处亭子前站住,陆晓忙道:“这是按照朝元宗一处亭子建造的,文阿婆说婆婆常带着你到这里玩儿的。还有旁边的假山,也都是婆婆常带着你去的地方。”
见司徒玦只是细细的看着这处亭子,也不说话,他抚过亭子栏杆时,甚至红了眼睛。
陆晓忙挽住了司徒玦的胳膊,小声问:“相公,你怎么了?你不高兴么?”
陆晓声音里甚至隐隐带了哭腔,若是司徒玦当真点头说一声他不高兴,怕是陆晓当场就能哭出来。
“心里确实有些难受。”司徒玦说到这里,陆晓已经眼中酝中的两泡眼泪,就听司徒玦又低声道:“进了这个庄子,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心里既难受,又有些……”
有些暖。
只是司徒玦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陆晓就已经哭出来了,她用力用手指戳着自己的脑袋:“为什么当初我要这么做,让你难受!我是想让你高兴的!当初的我真是笨死了!”
司徒玦忙粗手粗脚的给陆晓擦着眼泪,却不知该怎么哄陆晓。
见陆晓仍旧在哭,司徒玦捧着陆晓的脸,不免有些急了:“你再哭,我就不要你了。”
陆晓眨了下眼睛,立即止住了眼泪。她大睁着眼睛,眼里本还有些眼泪,竟也硬生生忍了回去。
司徒玦一点点用拇指拿去陆晓的眼泪,她的皮肤很细腻,司徒玦不敢用太大力气,生怕一不小心搓破了她的皮。陆晓这么一哭,眼泪早就抹去了她脸上的胭脂,连嘴上的口脂都减了许多。
司徒玦垂眸看着眼前这个惨兮兮的小女鬼,由衷的叹了口气,又低声重复道:“以后都不许再哭了!”
“嗯……”陆晓点了一下头,声音哽咽,“那你不能不要我!”
司徒玦也轻轻点了下一头:“嗯。”
司徒玦瞧见陆晓看起来是在可怜,正要再说几句话。
他看到这些旧景旧物是很难受,但也不仅仅是难受,五味杂陈,哪里是能形容的出来的?偏这个小圣女心思简单到极致,见他不高兴,就先哭出来了。为了他一句话,又把眼泪全忍住了。让他忍不住想要好好哄她。
可还没有待司徒玦的话说出口,文阿婆就赶了过来。文阿婆是夏雪岚的奶妈妈,她是看着夏雪岚长大的,后又顾了司徒玦几年。见了司徒玦,当下就忍不住哭。说了许多司徒玦小时候的事后,文阿婆才看到陆晓。听陆晓就是圣女,文阿婆就又攥住了陆晓的手,不住的说好孩子。
陆晓只喜欢被司徒玦碰,她被文阿婆攥着手,心里委屈极了,不得不再次辛苦得转动她的小脑袋,小声道:“文阿婆,我们是来看望婆婆的。”
文阿婆终于如陆晓所愿的松开了手,引着司徒玦与陆晓就往后宅走。陆晓双手都紧紧挽住司徒玦的胳膊,长出了一口气。司徒玦与陆晓相处的时间久了,隐约也能看出些陆晓的心思,就捏了捏陆晓的手。陆晓对于司徒玦,一贯是打蛇随棍上,既司徒玦捏住了她的手,陆晓就趁势牢牢牵住了司徒玦的手。
司徒玦耳根红了红,倒也没有甩开。
夏雪岚墓旁种了两颗芙蓉树,墓碑上只有夏雪岚之墓几个字。她不是谁的女儿,不是谁的姐姐,也不是谁的妻子,谁的母亲,只是夏雪岚。文阿婆在一旁说,这是夏雪岚生前的遗愿,只是当她葬在朝元宗的时候,并没有从她的心思,移到这里才改了。
司徒玦带着陆晓给夏雪岚上过了香,才对文阿婆提出要将夏雪岚与他父亲司徒允合